过来都要请示她。因为她很忙,他要是制造个什么惊喜,打断她的节奏,会要挨骂的。
霍岩就长记性了,绝不搞什么惊喜,每次来都提前打招呼,问霍太太有没有时间。
霍太太是大艺术家,婚后的第一年就灵感大发,出名的作品一件又一件。
忙得不可开交。
听到他请示,先漫不经心一回,我看看日程,过一会儿又不紧不慢回,能挤点时间给你。
“还定上次那家餐厅”霍岩办事稳妥,每次见面都是聚少离多,所以没有多余时间跟她浪漫,比如去一家他不了解的新餐厅,品尝什么新菜式之类,反正他们见面也不是为了吃饭,而是那个。
新婚又都是没节制的人,恨不得饭桌前就热火朝天上。
他这次,仍然先询问,文澜竟然提出反对意见,“我来安排。”
“你”他嗤笑一声,显然对她没信心。
“什么意思”她立马抗议,“我连家餐厅都定不好吗我还是这里生活的。”
“我不希望,和你见面时,在不熟悉的地方,将多余的时间耗在询问洗手间上。”不止会询问洗手间浪费时间,还有储藏外衣的步骤会不会繁琐,没有熟悉的经理连红酒都上不中意等等问题
“我们是吃饭,不是打战,那么着急干什么我发现你现在做事特别功利,”仿佛被抓到一个点,她马不停蹄炮火全开,“生活不能事事安排,总有不如你意的时候,那你因此而避免不必要的生活吗我现在是不是不能和你提做爱以外的事了”
霍岩被逗开怀,一直在电波里笑,末了,她骂完了,还挺绅士风度,“欢迎霍太太指教做爱以外的事。英国见。”
他三个字结尾。
她那边也见好就收,叨叨了两声真烦后,“冷冰冰”挂了。
没几天,霍岩就从山城飞往英国。
英国大雪纷飞,不止北欧白雪覆盖、雪场航线爆满,英国也洋洋洒洒,下满几个夜、几个白天。
伦敦的国王十字车站矗立在大雪中,目送一辆辆经过飞奔去机场的车。
她提前到达。
穿着米白色大衣,领圈一件大毛领,两腿纤细的裹着一双同色系浅色长靴。
亭亭玉立,黑发束成马尾,回转间,英气荡漾。
“霍岩”隐隐约约一个男人过来,在几个旅客后面,他似乎正要打电话,英气的脸庞低垂。
但是,文澜往上扬起了手,像是心有灵犀,他目光忽然从手机屏幕抬起,从其他旅客的缝隙中,朝这边望了一眼,明明不起眼的一眼,他却就是眼尖的看到她。
文澜形容不出这场见面的喜悦情景。
他脚步不停往这边走着,眼睛一直笑看她,像是目测她的打扮多惊艳程度。
没一会儿,他就完整的出现在她面前,那些旅客散开,他朝她走来。
文澜往前小跑。
他单手放行李,接着两手打开黑色大衣的衣襟,文澜来不及细想他这动作意欲为何,就知道帅极、潇洒极了,她迅速就奔进了他怀里。
很热、很坚韧的一堵肉墙,牢牢接住她,文澜等埋进他胸口才意识到他打开大衣的动作是要将她包起来。
她无论如何地穿成一只熊般,到他怀里,却仍然只是纤细的小鸟。
他大衣包住了她,完全地,密不透风,只露半个后脑勺,然后他们接吻,很热烈的长吻。
她唇部冰凉,刚从外面进来缘故,而他吻技高超,舌吻差点把她魂卷走。
如果在法国,人们不会诧异男女间的情不自禁,可在英国就成另类。
文澜主动停止躲进了他怀里。
大衣再次牢牢地包过来,这次把她后脑勺也遮住了。
拥抱。
长久地。
文澜的公寓在学校附近。
她学业繁重,又要做创作,睡觉的地方就真的只是睡觉的地方,除此之外,她在离公寓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私人工作室,在寸土寸金的伦敦,她无法将家与工作室全部集中在一起,而且还要靠学校近。
霍岩不过来时,她其实基本都在工作室睡觉。
只有他来,在工作室人来人往不方便,才一起来公寓。
公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一进门,一股非比寻常的香味,霍岩微皱眉,一开始有点不确定,他犹疑着换了鞋子,将行李依她言,拎去里边。
在出来时,他愣住。
脱掉大衣的女人,胸前挂着一只围裙,正将冒着热气的饭菜从灶台端出来。
她头发束着,因而显得精干无比,端菜架势也很熟练模样,她安置好,甚至一抬头,冲他笑,“傻了”
“”霍岩喉结滚了一下,有话想说,但是没说出来。
文澜更乐了,他越讶异,她越有成就感。
“这家餐厅的菜式还满意吗”她单手一扬,引导他看满桌面的菜肴与美酒,“大厨是我本人,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