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山盟(5 / 11)

骨刺 丁律律 20169 字 2022-11-29

由地发颤,靠着他的身体,声音抖,“我让你不幸福吗你要一切做到最好,真实情绪都不在我面前露”

“你怕什么,”他搂紧她,知道她的情绪,行为上做出反应,言语却仍然游刃有余,他低头,在她耳边像是娓娓道来,“你知道舒曼和他的妻子,是一对爱侣,可舒曼经历坎坷,后来精神出问题,死在克拉拉前面,克拉拉在他死后又活了四十年,穿黑衣,没有再婚,活跃在古典乐舞台,她是一位天才钢琴家,她写如果你为美丽而爱回应舒曼,如果你为爱而爱,那就爱我吧,你永远地爱我,我也永远地爱你”

他像是在揣摩这句歌词,半夜不睡的结果就是思考在怎么回应她,“就是为爱你而爱,不用担心别的。”

“舒曼和自己妻子过得并不好,他身患梅毒,服用大量砒霜,后来精神才出问题,克拉拉为他守寡四十年,这样的男人,她最后也许很后悔给他那首回应曲。”

“不能用现代的观念去要求古典时期的人们,在和克拉拉结婚前,舒曼生活的确放纵,可后来没有,他和克拉拉的结合冲破他岳父的阻力,甚至为此闹上法庭,直到他胜利,创作了你的戒指在我的左手上,他深爱她。”

“也许吧”文澜很不高兴,他晓得她不高兴什么,但是不道歉,也不说明他自己的理由。

为什么半夜三更不睡觉,为什么不能倾诉他的心事

就像伟大的音乐家夫妇之间也有背后生活的一地鸡毛,她和他之间在经过白天婚礼的绚烂后露出疲惫与隔阂的一面。

哪怕彼此拥抱,体温熨烫着体温,他的手臂多么强壮,锁住她肋骨,无法挣脱,但是,他就是不提心底那些最真实的情绪。

晨曦虚虚实实在两人身上晃。

文澜背对着窗,本来贴在他怀里,后来转成自己朝屋内的姿态,他身后粉紫色的光挂满东方,海面如金浪,日出就要升起。

文澜眼帘闭着,嘴唇抿着,背对他,有些抗拒的姿态。

霍岩一手从她颈下穿过直扣到她另一侧面颊来,自由的那只长臂搂住她腰部。

晨袍散开,只露出里面的细肩吊带。

她两臂、两腿白皙着,近乎晃眼。

他说有什么好害怕,经过这一夜,他怎么舍得放开

“不快乐吗”他微声在她耳边研磨,“多么幸运”

是。

多么幸运。

不止心灵上的契合,他们连都如此合拍,他这么暗示她时,身体力行展示他们之间的幸运,日出是金色,在他们身后铺陈,侧躺的姿态仿佛像一件特意为艺术而展开的人体案例。

他变成艺术家,指点她的一切。

文澜始终闭着眼,没任何主动,她仿佛在静静体会,用内心拒绝他,但身体全凭本能的艺术形式,然后她就知道了,真情和肉欲有时候真的可以分开,撇开他本人这个人,她欣赏他送来的力度与滂湃的激情,能让人忘乎所以,仿佛当下可以下结论这是世上罕见的快乐融合

越是这样,一后就剩害怕,像是迷失,也像溺水。

他告诉她这是再分不开,他们的身体也交出诚实答案。

所以这是新婚时的情景。

新婚并不伴有全部的幸福,反而患得患失,可能小时候经历太多,安全感没得到充分满足。

加上确实刚刚结婚就要分开,文澜那一段日子过得并不好,除了做爱时,和他相融深切,其他时间像一盘散沙。

十月份她就飞去伦敦,展开为期两年的研究生生涯。

霍岩送她到英国,待了两个晚上离开。

那两个晚上也没有讨论多余的事情,好像交流都是附带,用身体谈判才是货真价实,他们珍惜最后的时机,在公寓足不出户,纵情享乐。

第三天离开时,文澜早早就醒了,但装着不醒,他在床头静静看了她一段时间什么都没做,然后离去前吻了一下她的嘴唇,之后才起身离去。

当他静静待在床头什么都没做的那几秒钟里,文澜确信这几秒他深深凝望着她脸的时间,比那一个明确的吻,还要能说明问题,那就是,他爱她,深深爱她。

他前脚一走,文澜就后悔了,尤其公寓充满了他的味道,连呼吸都是他的荷尔蒙。

更加气,又想念。

她几乎快把自己折磨出病。

表面还是很能应付的来,她哪里肯承认自己害了相思病,像十三四岁时的小女孩,不能离家,不能离他。现在他们都成年,她有自己的学业,他也有他的事业,不仅该像个大人,还确确实实就是大人。

在电话里聊了几句,文澜就挂了,表示有事情有忙。

他那边好像挺遗憾,她竟然这么不想他

文澜好强到底,就是表示不想,挂了就绝不先打给他。简直幼稚出毛病。

然后时间就到了新婚这一年的冬天。

北欧早就白雪皑皑。

霍岩在中国的山城,打电话给她,“我过来看你”

他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