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着缠着蜜蜡珠子的铜铃。
以蜜蜡封其气,再以铜铃招其魂。
古小姐腹中之子尚未成正果,只要其魂不定、其魄不聚变长不起来
太快了它长得实在是太快了
就在阮陶十分不解之际,他的鼻尖又闻到了那股奇怪的味道带着浓烈的香的野兽皮毛的味道
院内安静得可怕,只有竹林簌簌、铜玲叮咚、以及静尘和尚“哒哒”拨佛珠之声。
阮陶摇晃铜玲的声音越来越急,捏着古小姐脉搏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原因无他,只因古小姐肚子里的阴胎,一直在拽着珠子的另一头往里扯而且力气越来越大
“八两四钱、九两、九两二钱、十两”“朱小亮”含着口中的参片低声报着数,他怀里的古小姐一直不断的在变重。
那“东西”在越长越大并且越长越快
不应该啊阮陶死死的扯住蜜蜡珠子的这头,不让阴胎将其拽进去,他努力调动自己身上的“气”。
可他又并非那起仙人异士,会得东西也不过是小打小闹,何曾遇到过这么“凶”的东西
一滴冷汗自阮陶颊边划过,串蜜蜡珠子的绳子将他的手掌勒出了血痕,但他依旧丝毫不敢放松,只得越拽越紧。
这么大的动静,周围人如何看不出异常
古贺两家人是家主和老太太没让动,因此都不敢妄动,而太守衙门的衙役们则是因武大人没吭声,武太守不说话只因全看赵苏的脸色。
一时间所有人都没吭声,只伸着脖子试图看清阮陶究竟在做什么。
毕竟古小姐的事在整个上郡都算得上一个“怪谈”,这么几年了也不是没请过什么“仙人”“佛陀”,最后都无疾而终。
就阮陶这么个年轻的小相公又能够折腾出什么来
古小姐腹中的阴胎以十分不合常理的速度疯狂的生长着,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古小姐腹部便高高隆起宛若有孕七八个月的妇人。
不仅如此,她面上那些如裂纹般的黑青色的经脉也开始鼓了起来。
原本像一尊碎瓷的她,因鼓起的青经,此时变成了似树枝、蛇虫侵体的模样,狰狞恐怖
“丫头”贺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想要过去看看,被静尘和尚拉住了。
静尘和尚叹了口气,低声念了一句佛。
古小姐的变化众人皆看来眼里,原本是因为顾忌而不敢吭声,现在是别吓得不敢乱动。
“杜小美”不过将及弱冠的年纪和阮陶差不多大,自幼长在京中是被家里人捧着长大的何曾见过这种场面
他当然是害怕的,但眼见抱着越来越重的古小姐的“朱小亮”开始力不从心起来,他闭着眼、忍着惧意给朱小亮搭了把手,嘴里不住的念着“福生无量天尊”。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哒、哒、哒、哒”
在铜铃的摇晃声和佛珠的拨弄声中,古小姐的肚子犹如吹气似的增长
“嘻嘻嘻嘻嘻嘻”
有孩童的嬉笑在众人耳边响起,一时间乌云遮日整个院子里阴风阵阵。
“哪、哪儿来的孩子”贺老三颤声问道。
丁氏木讷的瞪着双眼,盯着古小姐鼓起来的肚子、颤颤巍巍的伸出了手“哪里肚子里儿子”
说着,她的脚尖缓缓的踮了起来,像是想要看清楚那头的状况。
“胡、胡说”贺老三甩袖斥道,却两股战战,不敢再朝自己外甥女的方向看一眼。
“嘻嘻嘻嘻嘻嘻”
孩童的笑声越来越欢快。
阮陶死死的拽着手中的蜜蜡珠子,喉头涌上了一股腥甜。
他强压下喉头的那股腥意,他明白自己控制不住了。
但此时,他若是不治住这个“东西”,先不说古小姐的安危,在场还有这么多条人命呢
“咳”阮陶咳出了一口血,他自己并不在意的模样,而是卯足了劲和古小姐肚子里的阴胎拔河。
赵苏却被他吓了一跳,他连忙上前将手搭在对方的肩上“你没事吧”
说来也怪
就在这时,阮陶只觉得有一股清隽而又磅礴的气息涌进了自己的丹田,一时间竟又能使得上力了。
阮陶觉得奇怪,他却又不敢分心回头,只能回赵苏一句“没事。”
闻言,赵苏这才放下心来。
他松开了搭在阮陶身上的手,转头对抱着古小姐的“朱小亮”道“换我来。”
“可您”“朱小亮”有些犹豫。
“无碍。”赵苏回答。
说着,他正准备伸手从“朱小亮”怀里将古小姐接过来,就听见“嗒”的一声脆响。
“快跑”
几人还没回过神,就被阮陶扑倒在地
在地上囫囵的滚了一圈儿后,再一抬头,就见古小姐挺着快要临盆的肚子立在那里。
她眼球向上翻着、眼白充血、面部布满了鼓鼓的黑青色的经脉,嘴里“咔嗒、咔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