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五十七章(3 / 5)

一滴汗从他的额角缓缓流下,过了须臾,他半跪下来行了礼,“神君,属下失礼。”

容远冷冷扫了他一眼,移开了目光,仍然一言不发。

青风跪着,却还是扬起了头,眉头紧蹙,“神君,你对天婴,不是我想的那样对吧。”

容远垂眼看着滚落在地上那根绕着红线的梭子,“你想的是如何”

青风咬着牙,那些话他本不该说出口。

可是他这个高度正好看见床上凌乱的被褥,一种心烦意乱再次涌上心头。

他终于沉着嗓子艰难地挤出了两个字“占有。”

是的,是占有,而不是喜欢。

在青风心中,他们对天婴根本不配提喜欢两个字。

在前行的道路上他知道容远有多坚定,也知道他们的责任有多重大,断不会为了儿女私情放下肩上的责任,放弃献祭草种。

那“喜欢”二字,他没有资格对天婴提及。

哪里有人会一边喜欢一个人,一边又要去伤害她呢

于是他想到的,是男人最原始的欲与望占有。

就像自己看着那盏冰灯就像买下来一般。

哪怕是容远,都未曾想到青风会说出这样的词。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看着他紧蹙的眉头。

却也猜到了他心中的意思。

青风乃是凡人飞升,过于年轻的他有着凡人根深蒂固的思维。

凡人们只有短暂的寿命,却总想着永恒。

而活了太久的容远见解和对万事万物的感知,与他们不同。

见多了太多的生死,他从不想永恒,他知道除了生生不息的万物繁衍轮回之外,这世间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永恒。

百年,千年,万年,在他眼中,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所以他并不认为百年后要天婴的命,就不能在这百年的时间对她好。

但是她那句“不值得”却是一盆凉水给他当头而下。

自己今生对她的特别,更多的是源自前世那些回忆。

而那句“不值得”是对前世两人关系的否定,也是对自己的否定。

那日他离开后,不再踏入这个房间。

这段时间,他认真地反思了一下自己反常的举动。

无奈他没有什么男女之间情爱的经验,他的藏书阁中也没有类似的文献。

他看的所有书里,与情爱扯得上半点关联的,应该是那本仙君的风流艳史。

但那本书严格来说也不是什么真正的你情我爱。

或许如青风所说,他这段时间的反常,是因为自己的占有欲,而她的离开带来的恐惧,只因为她身上的草种。

是他,弄错了这种感觉。

容远弯腰拾起了那根梭子,缠绕着上面的丝线,淡淡道“我并未和她同房。”

容远说得直白,被戳穿心思的青风一下子红了耳根。

但同是男人,青风瞬间懂了他的意思。

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松懈下来后,他就变得尴尬起来,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又看了一眼那床,想着兔子的尿性,“我一时忘了,她从来不叠被子,之前房间还要我去整理。”

听到此处容远瞳孔微微一动,却依然敛目,继续绕着手中的红色丝线。

青风再次向容远认错。

容远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青风毕竟少年性情,刚才的不快一扫而空,从地上一蹬而起,捡起地上的兔子灯跑了出去,脚步矫健欢快。

青风离开后,容远将绕好丝线的木梭放回了织布机上,走到床前去理那凌乱的被褥,一靠近,却闻到了少女若有若无留下的青草香,他放下了手中的被褥,向床前走去。

天婴在树下看着月桂树下那几只幼鸟,青风提着兔子灯,跑到了她身后。

青风“喂,兔子。”

天婴白他一眼,装作没有听到,只是继续抬头看着窝顶的鸟。

天婴知道容远应该是跟他说清楚,解开了误会。

只是解开了就解开了,他又跑到这里烦自己干嘛

青风背着手看着鸟,“那么喜欢,我给你掏下来。”

天婴转过头,怒道“你有病吗好端端的你掏它们下来干嘛”

青风被她一吼,想也要发火,但是想起了什么,走上前去。

看着广袖下她的手臂,“兔子,我刚才捏疼你没有”

天婴白了他一眼,“走开。”

少年心中有愧,将身上兔子冰灯提到她面前。

“兔子,你看像你不”

天婴看了一眼前面的冰灯,雕得活灵活现,关键里面还放了根火烛,这冰遇火不融,看来是花了点心思。

她看得眨了眨眼看得仔细,嘴上却道“像个鬼”

少年将冰灯塞在她手里,“喂,兔子,我现在住军营,你没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