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
“嗯”
放学后站在空无一人的教室窗户边上,少女注视着操场时给出的回应仿佛只是下意识的回答。夕阳将整个教室染成了金黄色,也让她的脸上蒙上了一层轻柔的光。
站在旁边的少年满脸好奇,哗啦一拉教室窗户上装着的窗帘钻了进去。柔软的布料从半空中轻飘飘地落下,在空中偶尔晃动着划出波浪般的弧度。
“在看操场操场上有谁抚子明明都和我交往了,还想要去看别人的话我会很伤心的哦。”
少年笑眯眯地在旁边撑住下巴,稍稍歪着头看向少女满脸都是好奇“还是说,单纯是在看风景”
学校的风景很好看么
“都不是。”
“诶那是在做什么”
东云抚子总算是抽空看了眼身边的男友,但又重新转过了身。她只是在发呆罢了,当然,发呆的时候还能顺带思考下昨天做好的傀儡为什么动不起来这个问题。
不过动不起来的傀儡也不要紧,可以拿出去卖钱,还因为是纯粹手制,能卖得很贵。
从古坟时期就有记录的东云家自然不同寻常,她对外是东云家继承人,自然也是要做类似于“手工艺者”的功课。
但如果真的不去理会五条悟,他会很烦。
“我昨天路过一家店。”
听到东云抚子的回应,五条悟的笑容变得更灿烂了点“嗯嗯,是可爱的那种”
“不,那家店叫五条人形。”
“”
东云抚子转头看过去,她的手上仿佛没有任何伤痕与老茧,更多的则是在手臂上贴着绷带或者纱布“我在想,这和五条君是有什么关系么”
“都说了,既然交往就直接叫悟也是可以的嘛。”
“五条君还没有回答我。”
“这个嘛。”
五条人形,一听就是卖雏人偶的地方,和五条家有什么关系不过一套雏人偶贵的上百万千万都不是什么问题,这家五条人形存在的时间大概也挺久了。
但五条悟可以保证,这家店和五条家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哦,什么关系都没有。”
“哦。”
她还是挺喜欢雏人偶的,家里也偶尔会承接这种任务这种人偶很好做,好赚钱,这样就能有更多的钱买自己想要的材料。
至于城市灵脉,傀儡魔术师并不那么依靠灵脉这种东西。不然东云家也不会作为魔术师世家,和两仪家在一个城市里交情深到都能上溯好十几代人了。
“那么抚子可以回答我,你在看什么”
“我只是在发呆而已。”
“真的么”
身边的少年凑得越来越近,让那双暗红色的眼睛里几乎只能看到他一个人。呼吸一点点碰撞着融入彼此,又带着气音与小小的警觉并没有真的彻底贴近。
“那么抚子会对我说谎么”
“不会,五条君会”
“当然不会。”
当然不会说谎,只不过偶尔不想说不愿意说的东西,她尽可能不会去告诉任何人。夕阳很漂亮,眼睛里看到的人也很好看,自己的手仿佛是第一次触碰到除了家人以外的人类的皮肤,那种奇妙的感觉也让东云抚子身上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触碰到五条悟的手时她才发现,好像自己的方向走错了。
这是人类的手,是五条悟的手指,也是他说过,不会对她说谎
他承认也承诺,是不会对她说谎的人。
“抚子,你在看着的是谁”
“五条君会对我说谎么”
思绪逐渐归拢,抬头看向几乎和自己印象里那个少年歪头弧度一致的少年,椿抚子突然笑了“你说过不会的。”
“是哦,我不会对抚子说谎。”
你也说过,虽然只是无意的说辞,但是咒术师和魔术师两方一起定下了的束缚,却是出乎意料的强劲。
明明两个人只是在普通地说着话,却因为少年时期的偏执、坚决、以及奇怪的笃定,成为了束缚两个人的“咒”。
“不可以说谎,但是可以不说话。”
“哎呀,所以抚子是不愿意说”
看五条悟虽然在笑,但眼睛里没有丝毫笑意,反而像是在考量什么的模样让椿抚子稍稍抬起手遮掩住自己上翘的嘴角。等到缓缓放下,她的声音重新变得温柔“正好我也有问题。五条君,你当时离开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呢”
明明还是在交往中,还是男女朋友,还有着彼此的号码,那个叫五条悟的少年却突然消失在了东云抚子的世界里。
哪里都找不到他的踪影,发信息打电话都没有回应,五条家也仿佛并不存在一样,“五条悟”就这么彻彻底底地就这么在自己身边消失了。
“我找了你很久。”
找到最后她仿佛才彻底明白,选择进入了宛若彻底封闭国度的礼园。本以为会她此生都会见不到他,却又在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