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装瞎是一瞬间闪过的念头,没想着一直这样,直到厉鸿宾让厉谨言彻底取代了我在公司的位置,那会我还对厉鸿宾抱有幻想,以为他会顾念父子情分,不想他左右为难,又不想跟厉谨言撕破脸皮,就想到了装瞎这个方法。
只有没有威胁的人才能让对手放松警惕,我一直在暗中布局,从两年前开始,我就着手架空厉氏,说句卑鄙的话,现在的厉氏只要我动动手指头,里面有一大半的人都得跟着我走。上次知道了妈妈的死因,我突然不想让厉谨言那么容易就失败,我就是想让他尝尝无限接近成功,又突然摔死的滋味。于是我选择了从外部开始,一点一点侵蚀,等厉谨言发现的时候一切就都晚了。
这次突然从蓝田县回来是因为在公司发现了厉谨言安插的间谍,不过幸好他不是内部成员,不了解我的情况,只当我是在符隶公司吃干饭的。毕竟从上到下,鼎盛科技人人都知道老板幕后是个神秘人,我只是个瞎子傀儡董事长。那个间谍也一直没有把我的消息泄露,只是他偷了重要文件,情况紧急我不得不赶紧回去主持大局,这才把你自己丢在蓝田县。
早知道会这样,就是他把公司卖了我都不带眨眼的。”
沈临洲“贫嘴,瞎说什么呢,山体滑坡这种事谁也预料不到,我可不想你冲冠一怒为蓝颜。公司重要,我也重要,但这两件事分明就不能混为一谈的。”
“不,洲洲,你比公司重要。公司离了我照样能活,可是我没了你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沈临洲一噎,盯着厉九幽这样真挚的眼神,沈临洲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皱了皱眉,担忧道“你身上的伤口不用处理吗快去处理,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不用,我想陪着你。”
厉九幽说什么都不想离开,手指揪着沈临洲的被子,大有跟这个床粘在一起的架势。
“行,你要是不去,上次说好的惊喜就没有了。你看着办吧。”
沈临洲说完就把眼睛闭上了,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
“洲洲,洲洲,沈临洲,临洲,你理理我。”
无论厉九幽怎么喊他的名字,沈临洲就是不理,他没有办法,只能叹了口气,一步三回头处理伤口去了。
听到关门声响起,沈临洲才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脑袋晕的厉害,浑身也觉得出汗热气腾腾的。沈临洲舔了一把干裂的唇,眼睛半眯着,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开始发烧了。
良久。
病房的门再次打开,厉九幽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包扎好了,十根手指都包了纱布,一时间跟病床上的沈临洲比起来也没什么差别。
他俯身看了眼床上的沈临洲,艰难地拿毛巾给他擦汗,要收回去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额头,烫的厉九幽手指蜷缩了一下。
厉九幽心下一沉,立马呼叫了医生。
“医生,他好像烧得很厉害,怎么办”
退烧针下不下去烧,他现在暂时又不能吃药,医生只能让护士去配了药,打吊瓶。
“他被雨淋的时间太长了,反反复复发烧是正常情况,家属不要太担心。”
医生给沈临洲把吊瓶挂上,后头看了眼厉九幽,眼睛也忍不住眯起来。
“小刘,给这个家属也测测体温。”
厉九幽脸颊红到滴血,唇角又没有一丝血色,额头时不时冒着冷汗,看样子也在发烧。
“主任,确实是发烧,385摄氏度了。”
“你这个情况也还是挂个吊瓶吧,退烧针不一定见效,来,躺那。”
厉九幽迷迷糊糊被推到床上躺下,前后五分钟,他居然也换上了病号,成了病人。
因为是医院的高级病房,一个房间就放了一张大床和整套的沙发,厉九幽不愿意换个房间,医院只能临时给他加了一张单人小床,跟沈临洲紧挨着。
专业的护工就在隔壁单间,只要厉九幽拨一下呼叫铃就行。
睡过去又醒过来的沈临洲条件反射去看一旁的厉九幽,没有看见人一瞬间冷汗都下来了。
他挣扎着就要起来,手腕上不停响动的铃铛声骤然把睡着的厉九幽惊醒。
“洲洲,躺好。”
沈临洲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挂着的吊瓶,他把头扭到这一边,仔细一看,厉九幽居然和他是一样的造型。
他莞尔一笑,看着两人滑稽的样子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九幽哥哥,你也发烧了呀。我还以为”
厉九幽打趣道“以为什么以为我跑了,不要你了。”
沈临洲瘪了瘪嘴,软乎乎地嗯了一声。
就这一声可把厉九幽心疼坏了,他都恨不得现在就把针头拔了,冲过去把沈临洲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下。
“我的洲洲还在这里躺着呢,我能跑哪去啊,你在哪,我在哪,我就是跑也把你扛上走。”
“哦。”
沈临洲闭上眼睛,脸色还是红红的,好半晌他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