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拒绝的。眼下这等情况,不管是心疼砸进去的银钱,还是不想那吊了自己多年的发财美梦破碎,都令得村民不到最后关头,都不肯彻底绝了童家父子这里的路。
幸苦多年……除了那盼头,也没有旁的了,所有东西都砸进去了,是以村民如此紧紧的拽着这唯一的盼头不肯撒手也不奇怪。
卡在正中的赵司膳就这般看着,看着前院的童家父子在那里喝冷茶,同时后院的刘家村村民因看不到人在犹豫。
刘耀祖杀人这个案子行凶的,帮凶的,获利的都在这里了,童家父子好似同这件事全然没有关系一般,手里干净的很。
可……已被拖入泥沼的赵大郎等人又怎会甘心事到临头一场空?
“我……我真的不知道阿爹阿娘杀人这个事。”赵莲垂着手,低头看着自己曝露于人前微微隆起的小腹,腹中的胎儿先前曾是百试百灵的金胎,自是要小心护着了,可眼下,搞不好却要成为为她惹来祸端的灾星了,赵莲不再护在身前的手早已泄露了她心底的心思。
当然,因着也还未有明确的证据证明童家父子确实跑路了,赵莲自是还没有彻底下赌桌,方才喃喃‘灾星’什么的,只是不想面对村民的怒火罢了。
赵莲,还在赌。
既然还在赌,那自是既不想绝了童家这里的路,又不想面对村民的怒火,要寻借口开脱了。
“胎儿这事……只是个意外罢了!”赵莲垂着眼泪,向村民解释了起来,“阿舅欠了那开赌场的乡绅胡八好多钱,便牵了线,想让我嫁胡八老爷抹了这笔账。可那胡八老爷恶名在外,死了好些妾室了,我哪里敢跟胡八老爷?恰逢当时童公子也在,喝了两杯酒就……”
这话村民还在那里听着,长安府尹、林斐以及赵司膳却是懒得再听了,不等她说完那些东拉西扯的推脱,长安府尹便“咳”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道:“本府这里是府衙,是正经衙门,不是那等荤话连连的酒馆说风流事之地,你也莫说那等细节了,更莫说吃不吃酒什么的,将错推到那两杯酒上。本府这里……总不能压着那两杯酒上公堂,判那两杯酒为帮凶,让酒下大狱吧!”
这话一出,方才还当真开始认真听起了赵莲辩驳的村民们也跟着笑了,抽出了自己才被赵莲绕着听进去的心思,笑着点头道:“大人说的有理,这事……干酒何事?洞房什么的……又不能跟酒洞房,难道你那腹里的金胎是跟酒生的不成?”
酒跟人当然不会生出孩子来了。赵莲脸色一白,被长安府尹呛了一声之后,听长安府尹又道:“本府便问你同童公子那事……刘耀祖在不在?他没长嘴?事前没有说童公子早已娶妻之事?难道你赵莲便是个这般随意的女子,会同事先不知底细之人无媒苟合?”
“我自是在的。”刘耀祖冷笑了一声,不等赵莲说话便先一步开口了。瞥了眼赵莲,见她到底忍不住开始推脱之后,刘耀祖冷笑着说道,“童公子早已娶妻之事她是知晓的,她那两个爹娘就更不用说了,这事……我可不是胡说,那胡八老爷他们也在的,都能作证他们是知道这事的。”
赵莲一听刘耀祖这话,便知道不好了,察觉到村民落在自己腹上的目光隐隐再次变得‘凶’了起来,终是急了,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胎儿这事……我一个人又生不出来,便是我不好,难道还能强压着童公子的头不成?”
听她总算是扯到童正身上了,长安府尹松了口气,看向面前的赵莲,不等她回过神来再次盘算,便开口追问了起来:“既如此……那刘家二婷子的死同那童正可有关系?”不等众人说话,他便开口说道,“那童正又不是不能娶妻纳妾的,二婷子也管不到他身上,偏偏碰了你,却又只口不提这‘娶妻纳妾’之事,看着你肚子一日一日变大,他却跟没事人一般清清白白。本府不信这件事只同你有关,却跟他毫无关系……本府问你他可曾私下许诺过你什么了?譬如……二婷子若是出了事就让你进门?”
看着赵莲‘唰’地一下变了脸色,显然是从长安府尹的这句问话中意识到了什么,毕竟这等“事事无辜”,却最终得利的情形于赵莲而言委实再熟悉不过了。
她赵莲自己这些年与赵大郎和刘氏一起过活,就是“事事无辜”,“清清白白”的。
不止赵莲变了脸色,一旁的村民们脸色亦变得微妙了起来。先时觉得赵莲一番做派让人感觉说不出的微妙,此时再想想,那童公子的做派……同赵莲简直如初一辙,没什么两样。
眼看面前的赵莲脸色愈发白的惊人,其中一个童家奴仆忍不住开口了,他看着赵莲的眼神中明晃晃的满是讥讽:“我家公子、老爷可是不会沾上这等事,给人留下把柄的。”
这行为……让长安府尹想到了林斐说过的温明棠的话,遂开口问道:“就似那宽油浸养的炒菜不沾的铁锅一般?”
这形容委实微妙,却也让刘家村村民忍不住笑了,有人摇头道:“可不是么?童公子……怎可能许诺这些事?”有村民唏嘘道,“眼下想想大婷子死状那般难看,还不清不楚的被泼了脏水,童公子却还是肯娶二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