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好长,长得野迟暮肉体都在疼痛,她明明只是旁观者,明明知道这一切切只是噩梦,一切切都是假的。可是好难受
她拼命的想甩掉梦境,可怎么都醒不过来。
对方打完一笑,脸上的肌肉在邪气的颤动,“不过瘾,下次再来,那时候再跟你谈下个电影吧。”
“所以你在骗我吗”野迟暮抬起头看他,眼睛干涩,她不清楚自己的表情,觉得自己此时应该在微笑。
持鞭子的人却皱起了眉头。
“唉唉唉,您别生气,我艺人不懂事,下次再来下次再来。”经纪人打圆场。
“你帮着他骗我是不是”野迟暮垂落的手在发抖,为了爬出去,她什么都愿意做,因为她厌弃被人摆布的人生,可如果别人挡了她的道
“你什么表情,要不是我你能有这个机会吗啊。”尾音低哑,训斥她的人,瞳孔放大,缓缓地低下头,腹下多了一把尖刀。
尖刀插进她的皮肉里,野迟暮并没有就此停止,她往前走了一步,说“这样你就不会骗我了,不会阻挡住我的路了。”
刀子抽出,再送到更深。
脸上没有眼泪。
但是她认为、她觉得这个时候她该哭的,于是,满是鲜血的手抬起,落在人人称赞的白玉般的脸上,擦一下左边,再一下擦向右边,白玉变成了亮眼的血玉。
它的纹路,它的脉络都浸透了血。
刀刃上的血细线的往下落,液体那么粘稠,砸在脸上能荡开花。
好疼。
她站起来说“好疼。”
躺在血泊中的女人全身的想法被她喊了出来,是的,好疼,感觉身体的血液在往外流,她拼命地捂着伤口。
女人抽搐着,开口哆嗦,“别杀我,别杀我。”
“求求你。”
求求我
她捏着刀往前走,“的确是好疼,我都感受到了。”
她似乎只能说这两句话,被推搡着,被碾压着。
这一刀下去再没有人会逼迫她威胁她,她自由了,她一步步的走出大楼。暴雨倾下,天空乌云密布,脸上、刀上的血液被冲刷掉,落在她白色裙子上。
真的好疼啊。
“拦住她,别让她过来。”
耳边好像有杀猪的叫声。
“野迟暮疯了,她疯了”
行走的人缓缓想起来,原来她是野迟暮啊。
野迟暮扭头冲着乱成一团的人笑着说“那我明天再来哦。”
梦里暴雨连绵,一直下,一直下。
她躺在小破屋里,全身疼痛,闻到了酸臭的味道,她分不清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她腺体早已经坏了。
可能是皮肉在腐烂,可能是骨头碎掉啦。
梦里,她躺在床上抽搐着。
意志力提醒她,这是梦,快点醒过来,这不是她的人生,一定不是她的。
可是醒不过来。
她分不清哪里是梦。
庄周梦蝴蝶,是蝴蝶梦到了她,还是她梦到了蝴蝶。会不会一切都是梦,那个顾知憬会不会也是梦。
她拿着手机,光线照着她的笑,满屏的内容都是#君华耀云弄溪失踪全城援助#
啧。都没有人通报一下#野迟暮伤人#这件事吗
大家都很好心,非常好心,全在帮忙搜索那两个欺负她的人。
这么好心的话,可是为什么不来援助她
为什么不呢。
这是她的综艺,应该是属于她的全城援助,她才应该是被拯救的那个人啊。
这两个人轻而易举改变了她命运的线,改动了她的人生,又轻而易举的赢得了别人的喜欢。
她还是没有习惯这个世界的不公平。
不服输,要为之反抗。
手臂发颤,很疼很疼。
然后她听到门被拍响的声音,外面人提醒她开门,说想问她一件事希望她配合一下,但是她清楚,这些人不是来救她的,是来抓她的。
她放下手机举着刀捅向自己。
床单湿透了,像是搁浅的鱼躺在床上抽搐,她疼得挺动自己的身体,血湿透了衣服,但是血流的速度太慢,还没有一滴能流到床上去。
她拽住床单的被子。
开门的人看到这一幕惊呆了,年轻的女孩儿遍体鳞伤,腰上插着刀,绝望而空洞的望着门外。
暴雨里被蹂躏的花,鲜艳的淌着血。
女孩儿的手指从床单转移到他们的手上,她紧紧地伸手拽住不放开,嘴里却说“不用救我。”她笑着流泪,骗取这些人的同情心,说“这样挺好的,不用救我,反正我也会被折磨死”
反派手上第一次沾人血,同时也沾了自己的血。
梦境旋转着,野迟暮似成了被人掐去了两头的麻花,她被扔进了油锅里,身体膨胀着膨胀着要炸开。
野迟暮猛地睁开眼睛,她盯着天花板,四周是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