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心就好。”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薛砚舟搬进学生宿舍,成为了谢亦明的室友。
然而,晚上放学后,谢亦明却不知所踪。
薛砚舟只得收拾了书包,自己独自一人去往宿舍。据班主任下午的通知,宿舍那边已经备好了一切生活用品,直接过去住就可以。
他沿着昨天的路,从侧门出去,转过围墙,到了后山。
后山中,依旧躺着一排又一排的小土包。那些被挖出来的棺材,躺在棺材里的人皮,都仿佛是一场噩梦。
上山的路上,有路灯,只是年久失修,路灯坏了不少,只有寥寥几盏灯亮着。山上的槐树长得茂盛,风一吹,细碎的树叶在地上落下婆娑树影。
如群魔乱舞。
巍嵬县好种槐树,园林部门还曾经拍摄相关科普片在电视台滚动播放。
槐树属阴,对风水好,还养人,各位市民在闲暇之际,可多在槐树下纳凉,打开毛孔,呼吸槐树聚集的自然之气。]
在之后,还有些采访片段。
什么李家老太太,自从每天在槐树下纳凉四小时,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扛着大米能一口气上七层楼了。
总之,巍嵬县人都喜欢槐树。
薛砚舟也不例外,即便没有特殊的偏好,也不觉得槐树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不太舒服。走在槐树下,似乎太过阴凉了些。
这种阴凉的感觉,近乎于阴冷。再加上那些小土包,和扭曲的树影,更让这种阴冷直入骨髓。
上次来的时候,有谢亦明在,他并不觉得害怕。此时他心里却一直在发怵,总觉得土包里的人皮会忽然推开棺材从土里爬出来。
扭动的人皮,伸出一条一条白色细丝,寄生在人身上。
“”
薛砚舟加快了步伐,低头,不再东张西望。
然而,人就是如此奇怪的生物,心中害怕,眼睛却会不受控制地用余光观察。
在巍嵬县的规则中,余光观察事物,更加危险。
“艹”
薛砚舟忍不住暗骂一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不会怕什么来什么吧刚刚那个小土包,似乎动了一下
他埋头往前走,没走几步,却发现眼前的小土包,又动了。
薛砚舟三步跨作两步,走得更快了。然而,走了几分钟,他却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还没有到宿舍。才停下来,他眼角余光发现同样的方向,那个小土包又轻轻动了一下。
一而再,再而三,薛砚舟发现了不对劲。
根本不是连续有小土包在动,而是他根本在同一段台阶上打转
眼前的石板台阶在三分之一处,有一道缺口。
记住这个特征之后,薛砚舟转身,往下方走去。
没走几步,台阶上出现了同样的缺口。
果然,他一直在同一段台阶上打转。
薛砚舟深呼吸一口,抬头,却发现所有路灯都已经熄灭。只有头顶这顶路灯还亮着,照亮的范围约莫四五米左右。
除此之外,便是一片漆黑。
脚下的台阶,似乎断在了光亮和阴暗交接的地方。远处没有灯光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张着黑洞洞的口,似乎将要吞噬闯入的一切。
进退两难。
薛砚舟此时的处境孤立无援,除了脚下不到十米的台阶,头顶的台灯和槐树外,就只有不远处的那个小土包存在着。
他停下来,盯着小土包看。
树、灯、台阶,都很正常,不正常地只有小土包。果然,没过多久,那座土包又动了一下。
他恶向胆边生,索性冲过去,踢了一脚土包。
“是不是你搞鬼,乱动什么”
没有任何反应。
他依旧被困在此处,很烦。
薛砚舟索性折了根树枝,开始清理土包。或许是经常被穿着红色校服的学生经常反复翻开,土堆很松软,工具不趁手也很快就露出下面的棺材。
黑色的棺材,静静躺在土坑里。
薛砚舟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不知所措。刚刚凭着一股子怒气,把土包给刨开了。
然而,看到棺材的时候,他又有些害怕。毕竟在棺材中,是一叠人皮,还是会动会寄生的人皮。
砰
棺材又猛地动了一下。
薛砚舟下意识后退一步,却又停了下来。
不打开这具诡异的棺材,他根本就无法离开这个地方。
拼了。
薛砚舟上前,直接推开了棺材盖子。
出乎意料的是,棺材里面居然不是层层叠叠的人皮,而是一个人。
躺在棺材里的人,有些奇怪,半边脸覆盖着白骨面具,露出的另一半倒是长得颇为俊美。他的皮肤白得有些过分,没有任何血色,相比起人来更像一具尸体。
不会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