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门把手,果然如同郭浩所说,转不动。
“奇怪,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她使出吃奶的劲儿,一只脚抵在门上,双手使劲把门把手往旁边转。
“咔”的一声
众人齐刷刷看去。
嗯门把手掉了
丸子头拿着门把手一脸懵逼地转过头。
良久,天台上响起一阵哀呼“有人把门锁了门把手还拉掉了完了”
话音刚落,天空中忽然洋洋洒洒落下晶莹雪花。
“不是吧屋漏偏逢连夜雨今儿也太倒霉了吧。”丸子头把门把往地上一扔。
白宿过去检查了下门把手,果然,有人从外面锁住了门,而且,就算没锁住,门把已经掉了,插销还在锁眼里
锁了门的巡逻保安见到头顶落下小雪,赶紧一路小跑回了宿舍,锁上门,打开手机,躺在温暖的房间里刷短视频。
“你们谁有手机,给主任打个电话。”白宿问道。
“手机都在宿舍啊,最近主任查得严,没人敢带出来啊。”
有人朝着天台下面喊了声“有人在么救命我们被锁在天台了”
但回应他的,只有阒寂无声的落雪。
白宿摸着萧恪的口袋,冻得声音都发着颤“你也没带手机”
“没,遵守规定不让带。”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今晚就在这过夜吧,会冻死人的。”郭浩牙齿打着颤,缩着脖子鼻头红的像颗朝天椒。
又有人朝楼下喊了几声,但依然无人回应。
露在外面的皮肤被寒风吹得僵硬通红,表面泛起一丝微痛感。
孩子们赶紧放下道具将手缩进袖子里。
“怎么办啊,这要是夏天还好,都腊月了,还下着雪,咱们真的会被冻死的。”丸子头跺着脚,声音已然漫上一丝哭腔。
情急之下,白宿看向萧恪“你能不能,就是说,想想办法顺着楼外的水管爬下去,然后喊人过来。”
萧恪看了眼旁边电网“这是七楼。”
言外之意就是“你想年纪轻轻做寡夫么”。
雪越下越大,气温也越来越低,本就在天台上吹了三个小时寒风的学生们此时已经完全无法忍耐,抱着身体缩在角落,喷嚏声一个接一个,吸鼻涕的声音此起彼伏,跟交响乐似的。
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既然等不来人,也不能坐以待毙。
白宿打量一圈周围,看到当时应明为了帮他们取暖围在电网内测的体育垫子。
“各位,大家每人拿三块垫子,一块靠在电网上,两块搭成三角形,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运气好他们能等到半夜巡逻的来救他们,运气不好就只能想办法自保。
听完,孩子们立马起身,因为垫子数量有限,大家只能两两一组躲在自己搭的“小房子”里取暖。
别说,虽然不能和室内比,但至少比站在寒风里苦等强。
渐渐的,地面堆起薄薄一层积雪,在月光下泛着细碎莹光。
白宿躲在垫子底下,拿着手电筒冲着天空晃来晃去,以此吸引过路人的注意。
露在外面的手指已经僵硬似冰块,困意渐渐袭来,脑袋昏昏沉沉的,像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
不能睡睡着了就醒不来了
脑海中猛然冒出这句台词。
白宿一个激灵坐直身子,抬眼看向外面。
手电筒的光柱中,无数雪花如细碎钻石般围绕着光柱翩翩起舞,随风去到它们想去的地方。
“困了么”耳边传来萧恪轻缓的声音。
白宿点点头。
萧恪把白宿往外稍微推了推,自己紧靠后面的垫子,张开四肢,将白宿拉回来,随即收紧四肢。
他长手长脚,轻易将白宿全部圈在自己怀中,蜷起双腿紧贴白宿的双腿,用自己也不算高的体温尽力给他带去温暖。
继而又脱下外套盖住白宿露在外面的身体,捂紧在怀中,拍拍他的小腹“睡吧。”
很快,白宿原本冷似冰块的手一点点回暖,他好像一丝冷风也感受不到。
再抬眼,就见萧恪用手掌挡在他脸前。
那只手上,积了薄薄一层雪,手指通红。
看着看着,白宿心里一酸,拉下他的手捂在怀里“笨蛋,不用给我挡,你偶尔也要考虑一下自己吧。”
“正是因为在考虑自己的心情,所以才不想让你生病。”萧恪说话的声音已经有了明显的牙颤。
说完,肚子里忽然传来“咕噜”一声。
萧恪有点尴尬,忙别过头佯装咳嗽,心里期冀着这声音不要被白宿听到。
但白宿又怎会不明白他的用意。
他从自己说出“你不适合演宁采臣这种文弱书生”后就滴水未进,明显是曲解了自己的意思,认为自己喜欢那种文弱纤细的小少年,所以才想靠绝食努力成为自己喜欢的那种类型。
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