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不安。
“这表情,真吓人。”白宿轻笑一声,伸手按了下萧恪紧皱的眉头。
萧恪握住他的手塞回被窝里,给他把被子掖好,轻声道“乖乖睡一觉,等醒来你又是个健康宝宝了。”
他没有像电视剧里的霸总一样怒吼着“你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那不是他的风格,更何况,这个时候的责备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白宿乖乖闭上眼睛,兴许是耗尽了体力,不过一会儿便缓缓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额头的毛巾被人拿走,接着换了一条,被子被人掀开,手心多了道凉凉的触感,浓烈的酒精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他强撑着睁开眼睛,见萧恪正拿棉签沾着酒精在他手心脚心擦拭,进行物理降温。
他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没多久后,模糊中,他好像听到了木屋门被推开的声音。
接着,萧松山的声音响起
“你是真没正经事可干了,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萧恪没吱声,依然低头专心在白宿手心擦拭酒精。
“我辛苦把你养这么大,花了那么多金钱精力培养你,就是为了让你来做这种事”萧松山越说声音越大,全然不顾白宿是个病患需要静养。
萧恪鼻间重重倾一口气,接着,他站起身“出去说,不要打扰白宿休息。”
萧松山背着手,不可置信地看着萧恪。
虽然萧恪以前就爱和他顶嘴,但好像还是第一次对他用这种极不尊敬的命令口吻。
但考虑到,无论白宿做错了什么他现在终归是个病人,教养促使他跟着这个逆子一块离开了小木屋。
出了门,萧恪猛地停住脚步,回头,表情极寒如南极冰层,纵然是养育他多年的父亲还是为他这个表情犯起了嘀咕。
“爸爸,并不是两手一甩就能做到事不关己,我这么做是在为爸爸你赎罪。”
萧松山狐疑地皱起眉头“你把话说清楚,我何罪之有。”
“你知道白宿上午就开始发烧了么,为了能让你们组赢,为了能让你吃上一顿丰盛的晚餐,他发着烧在这种温度下从几千里的高空跳下来,哪怕你因为这个东西,对他冷眼相待。”
萧恪从裤兜里摸出那张假支票,重重拍在萧松山的手心。
萧松山望着那张支票,瞳孔渐渐扩张。
半晌,他颤抖着问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个。”
萧恪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脸上的表情极尽讽刺“您仅凭您看到的假象就判断白宿是个见钱眼开的小人,认为他是冲着咱们家的家产而来,却不知道他当晚把这张支票给了我,还说”
想到白宿那晚委屈的泪光,心里忽地抽搐了下,气息渐渐变得不稳。
“还说,怕我因为这件事和您闹不和,怕我被您扫地出门,就拿这笔钱给我,不希望我因为他过苦日子,自始至终,他没为自己考虑过一点。”
萧松山嘴唇颤抖着,手中的支票仿佛成了一记耳光,让他变得愚蠢又可笑。
“他这个人,不知是不是天生就有招黑体质,从出道开始背负了太多不实骂名,他的父母、助理一个个背叛他离他而去,他怀疑我的真心所以吊着我考验我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愿意等他完全相信我的那一天,哪怕是百年之后,我都愿意等。”
“除了他,我不会考虑和任何人结婚,如果您还是想坚持程思羽,您随意,我尊重您的选择。但同时您也再无权管束我,您想收回我在松山的股份冻结我所有的账户,随您,白宿说过,他会努力赚钱养我。”
萧恪说完,也不管他爸是什么心情,阔步进了小木屋。
寂静的黑夜中,晚风呼呼拂过耳畔。
这个强势了一辈子的男人,终于在自己的子女面前输得一败涂地。
不是萧恪比他厉害,真要狠起来,他有一万种方法治得了萧恪。但是他作为一个父亲,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永远只有自己的儿女,这场战役,还未开始,自己便先一步摇旗投降了。
而现在,他并不能说有多喜欢白宿,而是这个人和他一样,把自己的软肋给了萧恪,他们现在是有着共同目标的人。
萧松山展开手心,将那张支票一撕两半。
支票破碎的瞬间,心结好像也随着解开了。
屋里。
水盆里的水洗过一遍又一遍的毛巾,多少有些浑浊了。
萧恪观察了眼床上的白宿,确定他还在睡,便拎着水盆去换水。
白宿做了个梦,梦里,妈妈得到了他生病的消息,不远万里匆匆而来,坐在床边一边试探着他额头的温度一边安慰着他。
妈妈的手心还是那样柔软温暖。
等等,好像真的有人在试探他的额头。
白宿缓缓睁开眼,滚烫的体温模糊了眼前的景象。
看到眼前的人,他忽然清醒过来,瞬间下意识往上起身。
萧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