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叹了口气,道“孽缘啊。”
苏玉音握住苏老夫人的手,低声“祖母,一切都过去了。”
“是啊,一切都过去了”苏老夫人笑容舒展,“待这风波过去,好日子会回来的。”
苏玉音又陪了苏老夫人一会儿,才离开了卧房。
翠珍见苏玉音面色有些憔悴,便道“小姐,您要不要回去歇息一会儿”
苏玉音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翠珍有些忧心,“小姐,您自到了江州,便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昨夜也是折腾到很晚,奴婢担心,再这样下去,您会把身子累垮了”
苏玉音笑笑“傻丫头,哪能那么容易累垮对了,这两日没顾上孟县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翠珍正要开口,却忽然被一声呼唤打断“小姐小姐”
苏玉音侧目看去,只见廖叔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苏玉音见廖叔如此慌张,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道“廖叔,发生什么事了”
廖叔面色焦急,道“有一伙人来苏家酒楼闹事,说是自家老人吃了咱们酒楼的东西,回去便上吐下泻,如今不省人事了”
苏玉音面色微变,道“什么时候的事”
“酒楼刚刚送信来,那伙人如今还在闹呢”廖叔道“大公子听到消息,已经过去了,您要不要也过去看看”
苏玉音一点头“自然要的。翠珍,备车”
翠珍连忙应声“是”
苏玉音拎起裙裾,快步向外面走去。
苏家酒楼,是苏老太爷的起家生意,在苏玉音出嫁之时,便添到了她的嫁妆单子里。
只不过,因为酒楼大多分部在江州周边,所以,还是由苏老太爷代为打理。
无论如何,苏玉音也不能让苏家酒楼出事。
一刻钟之后,苏玉音便到了苏家酒楼门口。
百姓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苏家酒楼,堵得水泄不通,人群之中,议论声不绝于耳
“这苏家酒楼可是江州的老字号了,居然用馊了的菜欺辱顾客,真是太恶心了”
“这不就是店大欺客嘛听说那位老人,在家中已经病了一日了”
“天哪,我再也不来了”
“我也是做生意的也太没良心了”
明珠听到这些话,忍不住要开口辩驳,苏玉音却伸手拦住了她,道“先进去看看情况再说。”
明珠忍下心中怒气,便和翠珍一起,帮苏玉音开出了一条道。
苏玉音越过众人,拾阶而上,才走到门口,便听见酒楼里“砰”地一声响
苏玉音快步走了进去,只见酒楼大厅之中,满地狼藉,都是摔破的碗盘碎片。
一群人趾高气扬地围着苏文扬,为首的中年男子道“你们这酒楼里的东西不干净,我爹现在还躺在床上呢今日,你定要给我个说法”
苏文扬面色也不大好,道“诸位,你们说一日前,家中老人来我店里吃了东西,回去便病了,可你到今日才来找我们你如何证明,老人是因苏家酒楼的食物而生病的”
那男子一听,“呸”了一声,道“我原本以为只是小事,也没打算来找你们麻烦但如今一日过去了,我爹都下不了地了他这两日只出来吃了一顿,就是在你们酒楼怎么,还不认账”
苏玉音挤到里圈,到了苏文扬附近。
一旁的小二见她来了,忙道“小姐怎么也来了这帮人凶神恶煞,您还是快些离开为好”
苏玉音瞧了自家小二一眼,他眼眶上挂着一抹乌青,整个人愁眉不展。
“他们对你动手了”
小二一听,也有些委屈,道“方才他们进来闹事,我怕扰了别的客人,便想让他们去厢房商议,谁知田贵一上来,就给了我一拳。”小二说罢,指了指方才说话的中年男子,道“就是他那病倒的老人,便是他爹。”
小二话音未落,苏文扬道“我并非不认账,这件事,若是我们苏家酒楼的疏漏,我们一定负责到底但仅凭你们一面之词,如何能断定是我苏家酒楼的责任”
田贵哼了一声,道“还说不是推卸责任你们苏家,分明就是仗着势大,欺负我们老百姓”
田贵此言一出,他身后的人也跟着闹了起来
“就是你们苏家仗势欺人”
“大家快来看啊苏家的酒楼要吃死人啦家眷都找上门来了,他们还不认账啊”
“天可怜见,谁能救救我爹啊若是我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要与你们拼了”
“无商不奸啊苏家的东西吃不得啊”
苏家酒楼这般吵闹之下,客人们走得走,散得散,已经没法做生意了。
苏文扬眉头紧蹙,道“你们口口声声说老人病了,人在哪我至少得派大夫去看看情况吧”
田贵两眼一翻,道“凭什么谁知道你是要治我爹还是害我爹”
苏文扬面色铁青,怒道“你少含血喷人”
田贵无赖地一拍桌子,道“我不管,你今日就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