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卷积云阁的时候,莫类正在给俞如琢注射药剂。
“怎么样”
淇奥一边走进去,一边问道“殿下今天有好一些吗”
闻言,莫类抬头。
仍顶着那张忧愁的脸。
“伤势没有好转,生命力还是在消逝不过,殿下的精神状态非常好,就算我在这上面的研究算不上精神,都能感觉出殿下精神力的明显增强。”
这大概算不上是个好消息。
但淇奥还是扯出了一个微笑,缓步走向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殿下醒来的日子一定越来越近了。”
“莫类医生,你也守在这里一整夜了,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对于淇奥,莫类自然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点了点头,很快,便离开了云阁。
淇奥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俞如琢。
火焰仍然没有熄灭,无法想象他胸膛上的伤势有多么触目惊心。
俞如琢的脸色是那么苍白。
让人很难从他现在的模样回忆起以往他活生生的样子。
淇奥好不容易建立好的信心,在这充满药气的床榻周围,都有了产生裂痕的趋势。
她有些于心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听觉便因此敏锐了起来。
淇奥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似乎不是莫类。
她猛地睁开眼睛。
云殿的几个云阁对于他们来说是很安全的。
但淇奥却因为这一阵脚步声而惊出一身冷汗。
她瞬间开启种族技能将自己和殿下保护了起来。
下一秒,有人走进。
是池深
见到来者,淇奥的瞳孔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她蹙眉,“你竟然醒了”
对于淇奥的问题,池深显得非常木讷。
她望向窗外,语气很轻得像是一片马上就要被吹散的云,“我醒了,不过醒得太晚了。”
“你听云殿之外,是俞在野领兵攻来的声音。”
淇奥并没有因为池深听似绝望的语气,而放松警惕,“不率领亲兵放手一搏,反而来找我和俞如琢,实在是不像你的作风。”
池深冷笑一声。
她把头转过来,露出她那消瘦了大半的脸,眼窝深深地凹下去,看起来完全没有了往日的从容亲和。
她似乎想开口说话,却先是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她用手捂住嘴,仍无法挡住全部的血迹。
“没必要争取了,无论结果如何,也不过是早死或者晚死几天的差别。赢了的话,倒是平白让那些废物沾尽便宜。”
“不过”池深抬眸,看向床上的俞如琢,“这场比赛不是你们赢了。而是俞在野赢了。”
“你心心念念的未婚夫恐怕还会死在我前面,而你”
说到此处,池深拿起手中的浴,“由我来送你和俞如琢一起上路。”
淇奥“击穿殿下心脏的那一枪,果然是你的手笔。”
“这种事情不需要我亲自来承认,推断出来轻而易举。”池深的下巴微微仰起来,“你大可不必把希望寄托在你的黑天鹅种族技能上,不死鸟的血脉比黑天鹅高出多少,没有人不清楚,枪里是能将不死鸟染成灰烬的火,可不是普通的攻击。”
“与俞在野硬碰硬确实困难,但是从云殿中支持你们的势力手中抢过来两条人命,就算此时我们再分崩离析,也还是能做到的。”
淇奥闻言,并没有后退半步。
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池深拿着枪,逼近一大步。
似乎是淇奥平静的反应让她恼火,她的声音都提高了许多,“淇奥死到临头,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说吗”
“你和俞如琢不管怎么做、怎么拼,最后还是和我一样落得同一个下场,死在云殿里”
“不一样。”
淇奥终于开口。
听到这样坚定的反驳,池深的脸色一僵。
而淇奥竟然反过来朝她逼近。
“你死在永恒的黑夜里。我们,死在黎明之前。”
池深“”
她拿着枪的手有些发抖,血液从她的眼睛中流出来,紧接着,是耳朵、鼻子、嘴巴
为了让她早一点醒过来,aha权力至上派的人丝毫不顾她的健康,用了数剂猛药。
此时的池深,不过是在回光返照。
淇奥似乎看穿了池深,又向前走了一步。
她的额头距离枪口只在咫尺之间。
“你可以杀了我。”
“我想我应该可以和我的母亲在天堂相遇你的归处倒是很难确定,不过我会向母亲说清楚你究竟做了什么的。”
“你还打算用小浅的事情来刺激我吗你是不是只有这一个手段了”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池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