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但骨子里,却比主子狠多了。 主子对自己狠,但出于多年礼教和帝王学术熏陶,待人还是讲究宽仁慈和的,但这位 这位可不像是肯委屈自己,肯居于人下的角色。 到最后若成怨偶 那边铁慈听了她这个建议,又在大摇其头,叹息道“这种事,兼得不了的。” 丹霜深有同感。 可不是,就那位的德行,说不定就疯批了,会杀了太女夫还是杀了殿下她不敢想。 “那什么,要我说,”丹霜一狠心道,“良心算什么东西殿下,您该知道,您这样的身份地位,最不该有的,就是良心您若有了心,那些豺狼猎狗,转眼就会扑上来把您撕咬个干净” 铁慈沉默,半晌她喃喃道“是啊,成大业者不拘小节,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己都身临深渊了,还管什么良心呢” “主子这么想就对了。”丹霜狠戾地道,“若您牵绊不下,或者觉得此事后患无穷,您还可以更狠心一点,比如” 她想起那日小镇桥下小舟中,皇太女那似乎浑身都在发光的笑容。 若真是情根深种,必有祸患。 如今看来,皇太女心中还有犹豫,如此甚好,趁着还未陷入太深,早做决断。 “比如把他杀了或者放逐了,如此,一了百了您要狠不下心,这事就交给我来办” 铁慈还在出神,根本没听她的话,挥挥手示意她退下。 丹霜有点意外,没想到铁慈竟然会同意,随即狂喜。 皇太女如此坚刚,何愁大业不成 狂喜随即转为淡淡的惆怅此去如果激怒了那位,她怕是也回不来了。 这样想的时候,她便跪下来,端端正正给铁慈磕了头,“主子,那我去了,你要保重。” 铁慈回过神来,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好端端地你跪下来干嘛练腿吗起来起来。” 丹霜苦笑一声。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那位,他在你心里大概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你不会觉得他会对我下杀手。 但是没关系,士为知己者死,从皇太女救了她,从她把自己推荐给师傅,从师傅嘱托她要好好托付皇太女开始,她这条命,就已经给了皇太女。 只要能帮太女运慧剑斩情丝,死又何妨。 她下定决心,起身,揣了自己的剑,出去了。 这边铁慈满脑子都是即将要面对的事,眼看天快亮了,也没回舍间,直接给容溥留了纸条,托他帮自己请了假,今日不去上课。回去拿了上次从监院夫人那里拿来的妆盒,细细研究很久之后,又去了贺梓那里一趟。 她去了贺梓那里,丹霜就满怀悲壮地去找容蔚。 容蔚却不在舍间,丹霜找了大半个书院,才在留香湖畔找到他。 在留香湖畔那个僻静的角落,花树之间,已经收起的吊床也不知怎的被这个家伙找到,正睡在上面,面对湖面,悠哉悠哉摇晃着。 丹霜屏住呼吸,轻手轻脚,走得很慢。 她不指望能快剑斩人头,她见过容蔚出手,那十有八九还没接近她自己的人头就已经落地。 所以她慢慢走近,就算有人听见,也仿佛有人路过。 容蔚在那晃啊晃,仿佛全没察觉。 丹霜的剑已经提在手中,只剩最后几步。 容蔚忽然开口道“你磨磨蹭蹭在那做什么呢还不”语气无奈却又微微喜意。 丹霜一惊,猛然掠起,手中剑光荡出白弧,林中合欢花纷落。 剑光如电,转眼离容蔚颈侧不过数寸。 却被忽然伸出的手指夹住。 丹霜用力,然而那剑如被夹在山缝中,纹丝不动。 那两根手指雪白修长,迎着日光,仿若透明。 容蔚缓缓转过头来,眼底的怒意杀气在撞上丹霜的脸的时候,转为愕然。 最初以为是叶十八,剑气袭来的时候以为是针对自己的杀手,一转眼却看见完全没想到的人。 不过片刻,他眼底愕然的神情又转为不可思议的惊诧、无法置信的惘然,惊诧惘然过后,便是层层冷意,如冬日的霜花,崖下的挟着碎冰的浪,一层层地撞上来。 他凝视着剑尖,指尖缓缓一动,咔嚓一声,百炼精钢的剑被他生生夹断。 丹霜是个悍勇的,断剑毫不犹豫前戳,然而哪里快得过容蔚,他反手一挥,断剑剑尖已经顶在了丹霜咽喉前端,并立即喝道“你要敢撞剑尖,我立即杀了叶十八” 丹霜却道“我答应过主子不再鲁莽。” 容蔚听了这话,脸色更沉,缓缓道“如此说来,你这便是精心谨慎早有准备之行” “对” “你来杀我的”容蔚眸色冰冷。 “对” “你主子让你来的” 丹霜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既然已经失手,就不能再给主子招惹强敌,想了想道“我倒也不是非要杀你。你若是能从此约束自己,不再招惹我主子,从此离她远些,我自然不会找你麻烦。” 容蔚笑起来,一抛断剑剑尖,居然又躺了回去,悠悠道“哦这是你主子的意思” 他此刻俨然又是平常嬉笑自如模样,丹霜却比方才剑尖架在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