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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又敛了笑,面无表情地任由掌中的琉璃碗脱手。
砰
琉璃碗碎裂在了戏台子上。
这道声音极为清脆,国师脸上的表情也很真实。
几乎让萧瑾产生出一种错觉这一切不是戏,而是真实存在的。
桃花羹蜿蜒流淌了一地。
国师静静地看着琉璃碎片的残骸。
她没有伸出手去捡,而是微笑着让宫人新做了一碗桃花羹,提着食盒送进了容怜的宫里。
之后发生的事情,萧瑾提前看过记忆片段的那一幕剧情。
所以已经知道了这二人会说些什么话,做出什么事。
听见台上的容怜说出那一句话
“本宫不敢吃国师大人送的东西,因为本宫觉得您会在里面下毒。”
萧瑾总算知道,剧透的感觉真的不太好。
同时也不禁感慨,血雨楼的眼线遍布四海,绝非夸张其词。
甚至连尧国的陈年往事都了如指掌。
不得不说,如果谁拥有这样的势力,多少有些恐怖了。
只是红衣女子为什么要安排这一台子戏呢
又是谁告诉了血雨楼这么多细节
之后萧瑾知道了。
因为那位白袍侠客再次出现在了戏台子上。
他的手中持有长剑,对容怜说“跟我走吧,我们一起离开皇宫。”
然而容怜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睡在床帐里的那个女孩。
此时,尧国公主楚韶已经五岁了。
容怜的神情有些恍惚,随后答道“不,我不能跟你走,我的女儿还在这里。”
如同背台词一般僵硬的演技。
萧瑾能够谅解,因为就算血雨楼的眼线遍布四海,也总会有不太清楚的事。
所以,这段剧情大概是红衣女子自己编的吧。
果然,不止萧瑾一个人这么觉得。
当事人楚韶看着台上的一切,无可抑制地笑出了声。
她的唇齿间溢出了清脆的笑音,待到站起身时,面上却并没有任何笑意。
楚韶只是看着红衣女子,轻声对红衣女子说“副楼主,这一台子戏,实在有些胡闹。”
红衣女子瞧见了楚韶唇畔的微笑。
旋即陡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以及杀意。
然而红衣女子是血雨楼副楼主。
多少风雨,她都见过了。
这种时候她自然不会畏惧或者怯场,只是柔媚地笑了笑“王妃娘娘且先坐下,不妨看完这一台子戏再作评价,毕竟本座还有大礼要送给您呢。”
听见“大礼”一词。
楚韶却饶有兴味地抿起了微笑“噢既然是大礼,必定得是一些让妾身惊奇的意外之喜。那么,倘若我瞧见了副楼主的大礼,却无惊无喜,您又当如何呢”
红衣女子抿了一口茶,轻飘飘地说“不会的,到时候王妃娘娘一定会感谢本座。”
楚韶微笑着问“感谢”
红衣女子“是的,毕竟这是一份很隆重的大礼呢。”
这些话很吊胃口。
寻常人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奈何楚韶并不是寻常人。
她等得起。
于是楚韶重新坐了下来,笑吟吟地说“对于副楼主要送给我的大礼,我可真是太好奇了。只是希望,到时候您不要让我失望。”
红衣女子也笑“一定。”
萧瑾坐在一旁。
她本想说出些什么,末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不知道二人究竟进行了怎样一番较量,但透过刚才那一幕,她能够明显地感受到
楚韶是真的动了杀心。
直觉告诉萧瑾,接下来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很想知道,之后又会发生什么。
因为戏台上正在上演的是
楚韶绝对不会告诉她的过往。
对于他人的过往,作为阅遍网文的穿越者,萧瑾其实并没有强烈的窥探欲。
但那个人是楚韶。
会在月夜下杀人,也会在瓢泼大雨里吹笛的楚韶。
她真的想知道,楚韶到底经历了什么。
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这么天真而又如此残忍。
思及此处,萧瑾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然后收回视线,再度抬起了头。
台上的容怜并没有跟着沈琅离开。
她选择了留在大尧皇宫。
尧国的晴日很多。
容怜时常独自待在琉璃殿中,透过很多扇窗户,抬眼望向遥不可及的天际。
然后执起玉笛,吹奏起一曲长相思。
无人知晓,容怜究竟在怀念些什么。
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吹奏起长相思,又是为何将自己囚禁在这座琉璃殿里。
在萧瑾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