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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贪婪的绿光。

“是啊,老子被关了九个月,昨天总算用这小娘皮开了荤。我做梦也没想到,没想到临死之前,还能有这样的好事”

“”

那条在天空中扭动的蛆虫,仿佛开膛破肚地钻进了楚天阔的肺腑。

灰雾松开了对楚天阔的压制,可他竟然没能第一时间拔剑砍上去。

楚天阔微微地发着抖,先是手掌,再是一条手臂,最后整个躯体都在颤动。

作呕感翻江倒海地涌上喉头,昨天吃下的所有食物连着胃酸一起倒涌。

楚天阔吐了个昏天黑地,仿佛也要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满地的秽物。

灰雾假惺惺地说道“这一切,当然和你无关。我甚至还没有像使用刀剑一样的使用你,你千万不要遂了我的诡计。”

“”

楚天阔半弯着腰,一股战栗的电流从后脑一直传到脚跟。

呕吐的残渣映进视网膜里,同时带来一种令人浑身发冷的预感。

就像是这一次把腰弯了下去,往后就再也不能直起来了。

楚天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猛地拔出长剑。

第一剑,透过木笼削飞了那恶汉的脑袋,第二剑就回身将灰雾劈成两段

只过了千分之一弹指,灰雾就再次合拢,而楚天阔的四肢又一次失去控制。

楚天阔像一只木偶一样,手脚僵直地被拖拽着,一路踉跄到第二组木笼之前。

这一次的木笼里,关押的是一个杀人犯,以及一个孕妇。

灰雾不紧不慢地补充道“这一次,你还可以袖手。”

“你甚至可以威胁、可以恐吓、可以跟这男人威逼利诱不过我得好心告诉你,在今天之前,这杀人犯已经饿了三天。”

“”

楚天阔无言地拔出长剑。

此刻,他面前摆着许许多多条路。

然而他知道,灰雾也知道。真正能容楚天阔通行的,唯有那一线独木桥而已。

不久以后,灰雾拿出来招待楚天阔的,是一对祖孙。

楚天阔几乎在看见这对祖孙的第一眼,就咬牙道“不可能”

他不动手。

他绝不动手。

楚天阔知道,从自己挥出第一剑起,事情就一定会变成这样。

先是有罪,再是轻罪,最后无罪,再之后就是

最聪明的选择,永远是不要踩进那摊流沙。

可楚天阔的双脚,已经站在了流沙上。

灰雾饶有兴致地重复楚天阔的话,它反问道“不可能吗”

木笼里,孩子才是刚刚脱离襁褓的年纪,仍在咿呀学语。

他生着小小的手,小小的脚,乌黑的眼睛好奇而信任地望向楚天阔,那眼神尚且天真。

老妇人却跪在木笼里。

她的指甲都在粗糙的圆木上掐断,于是那肮脏的木柱上,便点染了斑斑血痕。

“求求你,让我的孙儿活下去。”

老人家涕泪横流,泪水划过她苍老的、沟壑遍布的脸。

“如果你不杀一个人,我们就谁也活不成老婆子也愿意自己撞死了,不给你们添麻烦。可是不行啊不行啊”

“不可以。”灰雾说,“只有他亲手杀的,才能算数。”

老妇人把自己的头磕在木柱上。

一下、一下、又是一下。

那已经不是恳求,其实完全是自尽的力道。

只是碍于人老体衰,流淌的鲜血只够掩去上一刻的指甲掐痕。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撞出的咚咚声带着些许回音,就像是一截风烛残年的朽木,被来回地放在梆子上敲打。

“不算你杀了人,我自己只差一点就撞死”老妇人口齿不清的说道,“你砍我一下,一下子就行”

那一记一记的碰撞声,似乎也有砝码般的重量。生铁擂造的硬物,尽数压死在楚天阔的喉头。

楚天阔回头看向灰雾“你会让这孩子活下去。”

于是灰雾诡笑起来。

“我倒是愿意承诺,但是魔物的连篇鬼话,只怕你也不敢当真。”

楚天阔一字一顿道“为了我永远不得解脱,你会让这孩子活下来。”

因为假如这孩子死去,那就相当于这并不是一道选择题。并非楚天阔选择了某个人的生和死,而是魔物以使用刀剑的方式使用了他。

“哈哈哈哈哈哈,很对。为了你永远不得解脱,我会让他活下来。”

得到了答案,楚天阔终于拔剑。

滚热的鲜血飞溅到眼前时,楚天阔并没有躲。

那线鲜血顺着楚天阔的眼角流淌下去,仿佛一声迟来的控诉。它无声无息地划过楚天阔年轻的脸,给他涂抹上一丝狰狞的罪痕。

孩子嚎啕哭泣,老人安详倒地。

灰雾没有刻意控制,但楚天阔的手掌却抽搐着松开。

龙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