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点头。
“是吗,真厉害啊。”一般人都不会相信的话,织田感慨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两个织田作以宰猫为开端打开话题匣子,两个太宰的氛围却越发冷凝。
看到另一个自己,他们只会觉得令人作呕,连空气都被对方的黑泥带得污浊几分。
或许是太宰的恶意太明显,织田以为太宰要伤害黑猫,眉头微皱,空出的手条件反射地护了一下。
太宰的表情凝固了。
他的表情不受控地扭曲,简直要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
又是你啊,好运到让他忍不住嫉妒的家伙。你怎么能如此顺理成章地同时享受两个织田作的关怀和保护
他苦心经营,就像在茫茫旷野上看不见前路和归属的迷途者,又像不知疲倦的朝圣者,在这条既定的命运之路上跌跌撞撞地行走。
他是如此疲惫,却仍然得不到来自织田作的亲近,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就连另一位织田作的友谊,都像命运施舍给他的限时大礼。
友情、羁绊
凭什么
凭什么
同为“太宰治”,凭什么主世界的太宰治就能轻易就能得到一切
从黑发青年身上散发出湮灭万物的死寂气息,他的鸢瞳中沉沦着比夜色还浓郁的黑暗。
这是一个长期浸染在黑暗中,从身到心都染满黑泥的太宰治。他仰躺在阴沟里,污水从身上流淌而过,眼中只有夜空中一轮皎洁的明月。
而现在,他不敢伸手触碰的月亮上坐着一只好运的黑猫。
还欠揍地朝他喵喵乱叫
这让太宰治怎么能不生气
黑猫跳到桌上,找了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蹲坐下来,继续与太宰互瞪。
就在太宰克制不住心中的恶念,要脱口而出一些狠话时,织田作之助走到了他身边。
红发男人坐在了太宰和织田的中间,隔开了两人的视线。
那是太宰特意留给织田的,后者因安全起见选择了另一个位置。
桌上摆着两杯酒,一杯喝了一半,另一杯纹丝未动。
“这一杯酒,有人喝过吗”织田作之助问。
太宰没来得及说的话重新憋了回去,他闷闷不乐地坐回高脚椅上,脸色郁郁。
织田还不清楚眼前与他长得相似的人是好是坏,但他顿了顿,委婉又直白地提醒道“这杯酒是由来自港口afia的太宰首领提前准备好的。”
织田作之助看他一眼,“我有些口渴,可以给我吗”
“请便。”
织田作之助接过,仰头一口全干了。他没说假话,跨过大半个横滨一路紧赶慢赶,他真的需要补充水分。
在座的人皆吃了一惊,当场愣住了。大家都觉得他是在内涵织田,帮太宰证明他的善意。
织田作之助或多或少也带着点小心思,否则整面墙的酒瓶,桌上也有未开封的酒和空酒杯,他为什么一定要这一杯
“咳。”织田作之助不在意地用手背擦去唇边的酒液,杯子底座与吧台接触发出一声脆响。
“怎么不坐”织田作之助扭头看向织田,“如果不介意聊天的人中多出我一个,就请坐下吧。”
他侧着脸,垂眸看着织田手中的枪。
“把枪收起来。”他说,“我可以保证,这里没有任何陷阱和埋伏,也没有任何敌人,不是用到枪的时候。”
或许是织田作之助比织田经历了更多,尽管年纪相当,织田作的气质更加成熟。
织田作之助的气势镇住了全场。
“我无法相信你。”织田持枪的手没有松开,“他是港口afia的首领。”
他的语气中带着某种深入骨髓的厌恶。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我懂了。”
他从吧台椅上起身,靠近了太宰。
太宰对他毫不设防,鸢色眼眸中是麻木到极致的平静。他微微仰头看着织田作,静静等待即将到来的审判。
织田作之助伸出了手,倏地抽走了太宰挂在脖颈上的红色围巾代表港口afia首领之位的红围巾,然后把它远远地丢到一旁的座椅上。
饶是太宰也没想到这一出。
“等、等等织田作,那可不能乱丢啊。”太宰哭笑不得。
织田作之助摁住太宰想探身拿回的手,淡定地说“现在,他不是首领了。”
“不过是一条围巾”织田皱了皱眉。
“那是信物。森先生啊,就是在他之前的前任首领,包括先代,都是使用这条围巾作为首领的象征哦。”冷眼旁观的黑猫突然口吐人言。
发生的事情太多,织田发现自己已经能平静地接受捡来的猫会说话这一事实,甚至能反问“你刚刚不是还不会说话吗”
太宰治“用了一点小道具,也是有时效的啦。”
其实就是花钱在商城买的临时翻译器,时效为24小时,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