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的早起铃响的时候,洛银睡得正熟。
不过这次跟昨天早上不同,他有了心理准备,没被吓到。
他想翻个身继续睡,结果一动就发现自己腰上搭着条手臂。
洛银立刻就醒了。
他睁开眼睛,眼前十厘米外是江酌的脸,而自己这一翻身翻进了江酌怀里,一只手抵在江酌胸前。
两个人的体温互相交缠,融为一体,几乎分不出你我。
洛银的头往后仰了仰,动都不敢动。
江酌怎么还在这里!!
昨天半夜事情一下涌入脑海,天啊昨晚的自己绝对是被生长痛折磨掉了大半抵抗力,他居然求江酌留下!
还差点让江酌误会自己对他有什么不正当的心思。
不过好在还算顺利,江酌没问太多,也不知道是不在意还是这方面缺根筋。
一般人都会觉得挺奇怪的吧,他倒是一下就接受了。
洛银想不通也不再想,算了,反正于他而言是件好事。
可是……江酌不是说他会自己回去吗,这是不小心睡过去了?
早起铃还没停,江酌眉头动了动,似乎要醒来。
洛银想翻身转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只好闭眼装睡。
但料想中的江酌起身回自己床的事情没有发生,只是自己腰上的手拿开了。
等了两分钟,洛银才眯着眼睛偷偷看了看,江酌还在睡。
洛银平躺下去,小小地伸了伸四肢。
他的腿已经完全不疼了。
床不大,趟两个男生肯定挤,但江酌似乎就这么侧着身睡了一晚,身上连被子都没有。
洛银往里面又挪了挪,提起被子一角,缓缓盖在江酌身上。
抬头看看江酌,没反应,洛银撑起一点点身体,伸手下去把剩下的被子盖上去。
收回手之后随意一抬头,就看进了江酌眼睛里。
洛银:“……”
江酌枕着手臂,眼皮折了三道折,睡得似乎不太好,就这么带着早起的睡意看着洛银。
洛银咽了口唾沫,抬起手冲他挥了挥,扯开嘴角打招呼:“早啊。”
江酌缓缓眨了下眼睛,带着刚醒的低气压,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沙哑:“我睡着了。”
是在解释自己在这里的原因。
说完,若无其事地拿开洛银刚给他盖的被子,起身回去自己床上继续睡。
洛银看着他躺下,自己也躺下来,思维回到昨天半夜。
江酌还答应了给他辅导呢!
细密的欢喜涌上来,洛银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可能是因为昨晚有江酌躺在他身边,他今天竟然精神还不错,洛银不想睡了,江酌都答应辅导他了,他怎么能不再努力一点?
于是他起床,轻手轻脚地洗漱完,在第二次的早起铃响之前就离开了宿舍。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六点半以前的学校,清晨微凉清新的空气让人精神更好,洛银心情也跟着好,一上午的学习效率跟着提高。
很快到了下午放学,洛银回头说:“江酌,你这周的晚饭我都包了。”
江酌一顿,抬头看他。
连呈阅惊讶道:“小洛银你这是要包养酌哥吗?”
洛银白了他一眼:“是江酌辅导我月考,我只是包个晚饭而已。”
连呈阅:“你说什么?酌哥居然辅导你学习?!哎呦呦我好酸,果然这才是真舍友吗,酌哥我们是同桌也曾经是舍友,你都懒得跟我讲题呜呜呜。”
他戏很多地趴桌上演了起来。
江酌揣上手机站起来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别嚎,我哪次没给你讲了,是你懒。”
连呈阅委屈:“酌哥我这个月刚开学没有好好听课,能不能让我蹭一蹭,你们讲你们的,我在旁边听就好,行不行嘛酌哥~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
江酌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好好说话,要来就来。”
连呈阅瞬间变脸:“好咧!”
于是三个人一起去吃了晚饭,晚自习的时候,他们去了这一层尽头的一间空教室。
这间空教室就是之前陈宇说过的自习教室,一般是有额外辅导不想打扰到其他同学的时候会启用。
江酌坐在洛银前面,翻着洛银的练习册看他薄弱的地方,而洛银跟个小学生似的,紧张地看着他。
连呈阅一边写着作业一边说:“酌哥讲题讲的是思路,虽然有时候讲得太精简会听不懂,我有时候就没听懂,没事,慢慢来。”
洛银点点头。
翻完洛银的几本练习册和试卷,江酌对洛银的问题已经基本有数,说:“之前让你有问题问我,你怎么不问。”
洛银撇了撇嘴。
“是呀,既然酌哥都开过这个口了,你怎么不抓紧机会问,酌哥我说就是你平时气场太强,小洛银才不敢问你的,你可以,嗯,温柔些。”连呈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