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青推断皇上是魏探花的底牌也是有一定根据的。诗会像是朝堂的一个缩影,是年轻才俊选择阵营的试炼场。而试炼场真正以谁为主,自不必多言。
今年,诗会果真精彩万分。
今年,果真有个多事之秋。
雅阁——
房间里一片肃静,不大的雅间里排列着数十个侍卫,个个都像泥人般一动不动,显然被调教的很好。
少年五官精致略带稚气,眼睛圆润,似猫。这少年正是骆彬蔚。骆彬蔚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坐在骆彬蔚身旁的中年人笑笑,对身旁小童说说:“给蔚儿倒杯热茶。”
骆彬蔚有些窘迫,低声道:“师傅。”
“蔚儿不必紧张。胜负已定。”
骆彬蔚看着师傅神态自若,不禁内心焦灼。
“师傅可知那最后一人是谁?”
“张草鼻祖,张芝。”
“师傅可知他与那唐若光是忘年之交?”
“知晓。”
“那,那他又怎会投我。”
“为师何时说过你会得那头筹啊?”
“啊?”骆彬蔚瞬间呆泄,不太了解自家师傅的思路。
“那,那师傅一开始就知道张老先生会投唐若光?”那是徇私啊!骆彬蔚很有理智的没说出口。
“本是不知。”男人叹了口气,“可那诗亮出来后,胜负就已经分晓。”
“啊?!”那他妈还装模作样的投了半柱香的酒!
“为师是低估了那[唐惊风]啊!本以为只有虚名。”
“所以师傅,我们这是白来了?”骆彬蔚咬牙切齿地说。
男人摇摇头,还是太嫩了。
“不,我们得到了更重要的东西。”
炉内的香灰已占据大半,几缕烟雾挣扎着向上旋绕。酒樽也俨然列于桌前,数目很是平均,半半分开,不分上下。显然,竞争的酒樽只剩下二楼最后一位的那杯了。
老人步履艰难的缓缓移动着步子,侍女惴惴不安的跟在后面,每每想扶住老人,都被老人所拒绝。
众人既是敬仰万分,又是无比的放心。张老先生是杆秤,称得出才华的重量。徇私?不存在的。(719)
张老将酒稳稳的摆在一首《渌水曲》的前面。
“我老了,看到有才华的人就忍不住欣赏。《荷花》这诗好是好,就是太匠气,虚浮。”
雅间里,骆彬蔚气的冒烟,小脸通红。不过顾虑着在师傅的好印象,生生憋了回去。
“蔚儿不愿留,便可随师傅回府上了。”男人本以为骆彬蔚会立刻答应,却不曾想到他会留下。
“师傅先回府歇息吧,蔚儿再不济,还是上了榜的,现在回去总归是有些失礼的。”作势为男人推开房门。
“也好,为师便先回去了。”
“师傅,请。”
至此,才是诗会真正的的高潮。
唐若光知道自己醉了,但酒仍然一杯杯的递过来。李纨绫早不见了踪影,必定是软香玉怀,甩手走了。余光瞥见对面的骆彬蔚,四周同样围满了聒噪的人群。不过情况可能比这边好些的是,骆小爷的酒量似乎‘不错’。
“小爷我,嗝,就是谦虚一下。想给唐若光,嗝,留些脸面。不然……”忽的,骆彬蔚的头沉了下去,没了声响。显然醉的不轻。
“少爷?少爷,我们回去吧啊。”小斯一边架起骆彬蔚,一边向众才子道歉。
“嗝。”忽的,抬头又是一记响亮的打嗝,醉呼呼的说“小爷没醉,小爷要喝酒。喝、酒。酒!拿酒来!”
即便是如此滑稽的场面,即使骆小爷已然醉的不轻,众人也丝毫不敢怠慢,均劝骆小爷回府休息。
而唐若光这,显然有点惨淡,乌泱泱的一群人散去,竟是没一个留在唐若光身边的。唐若光觉得自己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力,用尽力气回到雅阁。而存在唐若光脑海里最后的影像就是,他推开的房间里,似乎还有一个人——『女人』。
清晨的微光,透过纸窗,撒在脸上,窗外的雀儿,叽叽喳喳的,永不停歇。
唐若光,脑子昏沉却觉得不对。自己的安定轩外面可没有吵闹个不停的鸟儿。忽的想起自己是在醉仙楼,才抚平心里的不安。可还是觉得不对劲,自己的雅阁临江,江边无树,怎会有鸟雀停留?
这不是自己的雅间!
唐若光猛地睁开眼睛,妖娆的红色刺的他想闭眼。薄纱勉强地遮盖住了白皙的皮肤,柔顺的青丝半遮半露,圆润莹白的香肩裸露在外。『少女』不知坐起了多久,低着头,只能看见雪白的下巴。
唐若光紧咬着牙根,试图抑制醉宿后身体上的各种不适。眼前的问题有些棘手,尤其是在这风雨欲来的前夕。
唐若光转过去,起身要打理仪容,却败给了浑身的酸痛,落回床上。那『少女』连忙扶住唐若光,以免他的头与硬邦邦的玉枕亲密接触。
唐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