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摇了摇头。金色的头发在摇晃的灯光中晕出一丝暖意。

“我觉得……李先生不是那种人。”

陆程挑高眉毛，乐出了声：“哪种人？有钱人？哎，你不会是被他救了，一见钟情了吧。”

艾德里安双手捏成拳头放在腿上，苍白的皮肤染上一层红晕，“不是这样。我只是想说，李先生并不像是个肤浅的人。”

陆程呵呵笑了两声，没有再接茬。他踢掉鞋子爬上床，抖开毯子钻了进去，转头对金发碧眼的omega说道：“好吧，他不肤浅我肤浅。今天实在是太漫长了，睡吧兄弟。”说完他翻过身，背对外面朝墙，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艾德里安看着那露在被子外面的卷毛，坐了一会儿后也躺到了床上。他盯着棚顶那盏不停摇晃的橘色挂灯，许久之后，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货船随着波浪起起伏伏，陆程闭着眼躺在床上，隐约听见船头破浪的声音。背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显然身后的人已经睡着了。尽管如此，陆程依旧将短刀压在枕头下面。刀是李谦飞上船前给他的，刀柄上镶着一大颗红宝石，在陆程看来略浮夸。但刀本身非常锋利，所以李谦飞给他的时候，陆程肤浅地收下了。

海浪一个连一个，打得床铺左摇右晃。折腾了一天，陆程明明困得恨不得立刻睡死过去，却因为心里不踏实，一直睡不安稳。凌晨五点，通信终端轻微地震动了一声。陆程抬起手腕查看，李谦飞发给他了一条信息：事情曝光了。

哈桑的死亡时间是在十点左右，距今过去了6个小时。曝光时间和预想的差不太多。陆程想了想，给李谦飞回了一条信息，问：你二舅怎么样？

李谦飞很快地回了过来：怎么没睡？

陆程：嗯，睡不踏实。

李谦飞：二舅被扣在酒店了，正在联系使馆。刚才乔治传了消息来，让我们不用担心。

陆程：我们开出领海了？

李谦飞：四点多出的。

陆程：几天能回国？

李谦飞：五天。那个omega你套出什么话了吗。

陆程：说是被绑来的，逻辑很清楚，不像是一般的omega。

李谦飞：嗯，救他之前，他自己就把手脚上的铁链打开了。

陆程手下一顿，品不出李谦飞这话里的意思。说是同意自己的话吧，那语气里怎么好像还有几分夸奖的意思？他思考的时间久了些，李谦飞那边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睡了？

陆程：没。你洗澡了么？

李谦飞不明白话题怎么一下子转到这上面，但还是老实地回答道：没洗，怎么了？

陆程：去洗澡。

李谦飞：？

陆程：一身别人的味儿，熏死人了。

这回轮到李谦飞半天没动静了。陆程等了十来分钟，见李谦飞还是没回话，不由得几分恼：喂！

李谦飞这次回得快：刚洗完。天亮找你吃早饭，你睡会儿。

陆程哼哼两声，忽然记起房间里还有别人在，立刻收了音。他用力地敲打了几下终端，然后不等李谦飞回话，迅速地关掉了通信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