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李慎行给家里的两个小家伙炸了鱼。

炸鱼期间陆程一直蹲在厨房门口，巴巴地看着他。

李慎行心都快化了。要不是家里的小光头在一旁监视他，他一定冲上去再亲两口小卷毛。

吃饭的时候，李谦飞的少爷病又犯了。

小光头不爱吃饭。

以前他在颜家的时候，吃饭要两个仆人一起喂，李少爷从来不配合，常吃两口就跑得没影，两个喂饭的就得满院子找。跟着李慎行来到军区基地后，李谦飞虽然不瞎跑了——地方小跑不开——但也不让人省心，吃两口就撂筷子，简直愁坏了李慎行。他见李谦飞又不吃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跟李谦飞打商量：“飞飞，再吃两口呗。”

李谦飞摇摇头，坚定地说：“不吃。”

李慎行和他讲道理：“那你晚上饿了我可不管你啊。”

李谦飞一点都不怕，说：“没关系，我打电话给我妈。”

李慎行：“……”

李慎行看着油盐不进的小光头，又看了看拿着旋风筷子吃得头都不抬的小卷毛，灵机一动，对李谦飞说：“飞飞你看，你的卷毛哥哥吃的多香啊，你也再吃点吧。”

李谦飞看着陆程，心里有点动摇。

陆程听到有人叫自己，抬起头来眨了眨眼睛，他两颊塞的鼓了起来，嘴里飞快地嚼着，像只棕色的大松鼠。陆程看了看愁眉苦脸的李慎行，又看了看李谦飞满登登的饭碗，立刻就明白了这个光头弟弟不爱吃饭。他觉着吧，李教官人特别好，都不举报自己，所以劝人吃饭这种小忙，他能帮还是要帮的。

陆程“咕咚”一声咽下米饭，问李谦飞：“你是alpha吗？”

李谦飞点点头，反问陆程：“你也是吗？”

陆程端着饭碗，握着筷子：“不是，我是omega。”

李谦飞“哦”了一声，问道：“那我以后娶你好不好？”

陆程一脸奇怪，“为什么呀？”

李谦飞说：“alpha不就是要娶omega的么。”

陆程吃了两口米饭，想了一会儿，说：“我才不嫁给你。”

李谦飞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为什么？”

陆程用筷子在自己头顶比划了一下，又指了指李谦飞，答道：“你太矮了，连我都打不过。”

李谦飞不吭声了。他低头看了一会儿饭碗，默默地拿起了左手边的鲸鱼造型的小钢勺。

陆程一边扒饭，一边偷偷地瞄李谦飞，看他又开始吃饭了，禁不住悄悄地向李慎行伸出了大拇指。

李慎行听了刚才两个小孩的对话，就深深地沉默了。他面无表情地回了陆程一个大拇指，吃完了这顿异常沉重的晚饭。

李慎行收拾完厨房，天已经漆黑一片了。他出来一看，两个小孩累的东倒西歪，李谦飞握着陆程的手，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陆程虽然还醒着，但哈欠是一个接着一个，困得直揉眼睛。李慎行小心翼翼地把李谦飞抱到他的小床上，然后走回来抱起陆程颠了颠他，说：“小卷毛，教官现在送你回学校，嗯？”

陆程今天跑了好远的路，打了一架，又摸了一下午鱼，实在是累坏了。他搂着李慎行的脖子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地说：“好……别忘了阿尔法……”

李慎行笑着答应了，一手托着陆程的小屁股，一手提着铁桶和机器人，去车库取车。陆程听李慎行应了，便彻底安心了，还没走到车库，他就揽着李慎行的脖子睡着了。李慎行轻轻地把陆程放进车里，给小孩系了安全带，然后开车一路将陆程送回学校。

到了学校，李慎行叫醒了陆程，跟着小卷毛摸到了学校后面围墙的裂缝处。裂缝很小，只容一个小孩子通过。李慎行看着小卷毛灵巧地钻进了围墙，趴到墙边对陆程说：“不许再自己跑出来了，知道吗？我一会儿找个石头给缝堵上，下次再想出来，就给我打电话，我的号码你记住了吗？”

陆程在墙的另一边点点头，重复了一遍李慎行的号码。李慎行满意了，对陆程说：“去吧。早点回宿舍休息，不许瞎跑了啊。”

陆程乖巧地应了声“是”，然后便提着桶跑走了。

李慎行看着小卷毛一颠一颠的消失在视线里，不由得一乐。他搬了几块石头，把裂缝堵了个严实。返程的时候，李慎行忍不住给颜锦打了个电话。电话那边响了半天才被接起来。颜锦那边吵杂的狠，音乐声夹杂着人们说话的声音，她说了一声“喂”，声音带着满满的疲倦。

李慎行顿了顿，相比之下他这边可是寂静多了，他带着浅浅的笑意，打着方向盘问道：“在忙？”

颜锦长长的叹了口气，回到：“饭局。这群搞政治的老头太难缠了。”

李慎行问：“那我一会儿再打给你？”

颜锦没有回答，好像走了几步，然后电话里重新传来她的声音：“没事，我出来透口气。怎么了么？”

李慎行清了清嗓子，道：“我和你说啊，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