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姐姐带孙子回来，来魁的老屋好不热闹。念念与国忠不想去芦花村，他们决定初三回去。来魁的三个姐姐对天珍的孩子与凤伢子的孩子没分彼此，两边的孩子都象一个妈妈生的。四姊妹中只丽丽有点分彼此，这可能是因为她的妈妈不是这家女主人了。

初四晚上，在水颜草家，下雨邀她一同到小双家去玩。她说她们难得过年同时回来。她们来到小双的家，没看到人。她们经过农庄，看到有电灯，下雨要去。水颜草说年节下不好意思看到别人家的客人。她们又回到水颜草的家烤火。队长土豆年年都要与水颜草说说话，土豆与水颜草也是青梅竹马。因为他们都姓左，所以他们的行为不能再左了。老一辈的农民都死差不多了，水颜草的母亲还活着。当年经常在劳动中出谜语的中年妇女，现在老得已不象样子。在她阡陌交错皱纹的脸上还能看到成群结队的社员们大干社会主义的迹象。她坐在火边捻麻绳一样地搓手，用老花眼看着下雨。下雨对老人说：“我是谁，您还认识么？”

老人说：“是不是小双？”

下雨说：“我是大双。”

老人说：“你到广州回来过年的。回来了对山里的姑儿还是要好一点的呀。”

土豆问下雨：“你们去那里？”

下雨说：“小双找了男的，我们去玩了一会。”

老人说：“这个傻丫头，年轻时不找，现在老了好找。”

下雨说：“幸亏我没与幺狗子结婚。大双杀回马，我就跟天珍一样没好日子了。”

老人说：“以前有的家有几个老婆，现在没有了。要是你们过得好还是行的，只要不在一个屋里出出进进。”

水颜草说：“妈，你不听她瞎说八道，她是下雨，小双根本没找男的，大双也没回来过年。”

下雨对水颜草说：“小双为什么不找男的，就是她一直还爱朱章明。朱章明住院时，她去看他，还给了他一千百块钱。朱章明没要，她给他的儿子了。”

水颜草说：“听说小双与经常到农庄来钓鱼的一个电站的干部好了很长时候。”

下雨说：“这事小双跟我讲过。她说那个电站的站长追了她三年，她都没同意，以后想同意，可那人出车祸死了。她说她命里注定八个米，走遍天下不满升。”

土豆说：“去年镇里已经大抓结婚要拿证。我们那时结婚都不兴拿什么证。要是胡老幺拿了结婚证，他就不敢有两个老婆了。他家的户口都很特别，胡老幺与天珍是一个户口本；天珍的户口一直还在这里，他们的小妹有两个户口。开琼与念念他们又是一个户口本。开红与胡三万是一个户口本，丽丽上大学户口迁走了。”

下雨说：“幺狗子这不算是两个老婆，如果他们三人在一起生活就是两个老婆。”

土豆说：“象胡老幺这种情况，已经算违法行为。”

下雨说：“现在有好多假结婚的，就是为了生二胎。”

土豆说：“现在我们这里改市区，马上就要抓这事的。”

每年水颜草回来都爱与土豆说说话，他们虽然也是青梅竹马，可他们没有两小无猜的故事。一年老一年，他们希望老返童了又回到青梅竹马。

天珍盼望激动的一天就是小弟一家三口终于走进了她的屋里。天珍先问了慧芳的儿子过年的情况。这是天珍一生中最高兴忙碌的几天，她恨不得把弟弟一家时刻用手牵着。

陈大姐的哥哥姐姐来了，她要天珍去见面。天珍第一次与大哥说到她的来历。大哥说有一个小妹五个月患癞病遗弃的话与天珍妈说的能对上，就是地址对不上。大哥要她们今后做一个DNA。天珍对陈大姐说：“我如果是你妹妹，我就扑在你的怀里哭半天。”

陈大姐说：“凭大哥与你妈的话，百分之百是姐妹。一是癞子对上，二是五个月对上。地址不同可能大人记错，也是可能有人先捡到你看你有病又换了一地方丢的。”

天珍说：“我到这里的缘分就是来认亲的，这里有一个弟弟，有一个姐。在山里我有一个弟弟，一个妈。我妈死时候要我把这话不要告诉我的小弟。现在小弟就在我家，你们说话也要避开他。”

正月初的太阳，是那么的金贵，天珍带小弟去她家的麦田。一路姐姐讲开始结婚后在这里参加合作社的情景。他们到了来魁最远的一块田，天珍看田里有一根大燕麦草，她走下田扯起来，走到路上丢下。天明说：“姐，这田是来魁哥跟你保存到现在的吗？”

天珍说：“我回去时没下户口，所以这田就一直保存到现在。”

天明又问：“来魁哥这么多年也没组成新的一家吗？”

天珍说：“你们晚上睡觉的农庄就是他现在与另一个女人的家。天天在我家吃饭的小儿子是他们的儿子，那个漂亮的大姑娘就是他们的大姑娘。来魁哥现在的老婆是他以前的恋人，那女人结过婚有个残疾姑娘离婚了。”

天明问：“来魁哥原来的老婆现在在什么地方？”

天珍说：“她去大姑娘那里去了。她大姑娘是聋哑人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