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7号大早,开琼左家的亲房族一家家过来帮忙。新左家台有六家全部也来帮忙。萍儿的妈带着土豆的媳妇用刀去鱼鳞开肠。陈大姐是焗掌,她坐下剔鱼肉。现在有绞肉机,肉鱼不需要用刀剁。一大堆媳妇在忙碌,她们都想讲讲热门话题。现在最热门的话莫过于天珍的回来,但这话稍不注意会滑到来魁与凤伢子那敏感的尴尬话题。人们心里都清楚,只要每一句都小心翼翼地说就不会出问题。凤伢子用冷水洗牛肉,她什么话也没说。陈大姐说:“天珍好会哭婆婆,我都跟她哭了一饱餐。”
萍儿的妈说:“我们这里还没有哪个媳妇这么哭婆婆的,好多媳妇都不会这样哭的。”
萍儿的妈说天珍是媳妇,这话也有问题,因为天珍是媳妇,凤伢子就不算媳妇吗?土豆的媳妇听出来,她说:“原来天珍在这里时,平时她们婆媳就比母女还亲。听到她们对话的语气,都不想生气了。”
萍儿的妈说:“幺狗子是个放牛娃他不放牛,一条牛绳就是她们两婆媳的。有一天早晨下蛮大的雨,两婆媳争争地要去放牛,幺狗子还睡在床上。”
陈大姐说:“我是没看见幺狗子放一回牛的。你们都说他好,从这一点看,他就不好!”
土豆的媳妇看了一下凤伢子说了一句:“胡来魁的八字好,现在又有丈老头子跟他放牛了。”
这话茬要是有人接,来魁与凤伢子的尴尬事就出来了,所以没人接着这话说下去。
这时开琼与来魁走来,他们商量搭棚的事。他们原计划不搭棚,就用农庄的大客厅。陈大姐要来魁发燃媒炉子。来魁与山青抬出两炉子,他们俩都不会。来魁说:“我只会发火,不会发炉。”来魁把刺鳝鱼的土豆叫了发炉子。
送货的车来,搭棚的车也赶来,于是农庄里又是龙灯又是会地热闹起来。天珍到厨房与帮忙的人打招呼。来魁对天珍开了一个大玩笑说:“天珍姐,你看这把孩子送别人多好,别人忙得不住手脚,你什么事也没有。”这话除来魁敢说,谁都是怕说出口的。
天珍没笑,她说:“老子还是想做事,你个狗日的不让我做了。”从天珍的话听出她生气了。
陈大姐安慰天珍说:“这么多帮忙的还要你们做什么,天珍今天是老板。”
早饭后,天珍帮厨房剥蒜皮。开始有客来,天珍专门给来客倒茶水。来魁那边的亲戚来了三个姐姐家。念念左家的姑舅姨来了,下午两点开席。江南的立新与几弟兄骑摩托车来了,立新的儿子也来了。原来立新在儿子十周岁那年回家到当地派出所自首,派出所到他家把多年恩怨化解。立新虽然赔了钱,但他结束了颠沛流离的日子。
萍儿回来看到天珍姐好高兴,她们好像又回到做邻居时的亲密日子。秀儿看到天珍姐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她好像是替大姐不自在的。一队只来了胡来朋兄弟和老队长家,因为在胡家还有人恨来魁把念念给左家的思想。
今天最高兴的人是开琼,她见了谁都是一副笑脸。她笑的脸上像蛋糕一样甜。
晚上陪十姊妹,来魁商量开琼。开琼怕天珍心里不舒服,要来魁姐姐的几个姑娘都参加。丽丽在大学也赶回来参加陪十姊妹。天珍一直站在念念后面,她对开琼安排的九个陪念念吃饭的姑娘没有异议。在天珍心里遗憾的是小妹没回来陪姐姐吃这一生中姐妹情深的一顿饭。这一顿饭对天珍来说是多么重要,她结婚时是没有的,以后永远也就无法弥补了。
胡家台想到念念是给左家做姑娘,本打算不来喝喜酒的,听说天珍回来,第二天一队胡家大多数还是都过来喝喜酒。胡来朋的嫂子连英与天珍是什么话都可以说的好姐妹,她要天珍不走了,逼来魁与凤伢子离开。天珍说等妈妈去世后再说。胡来朋的叔伯弟妹叫王德秀,她也来吃酒,她是看在秀儿的面子上,念念也是秀儿的姨侄姑娘。
看到自己的女婿,天珍还是满意的。她从念念结婚影集中得知小伙子叫谭国忠,小伙子是芦花大队的,这门亲事是开琼的嫂子做媒。今天靓妆打扮的念念特意要谭国忠见了山里的妈妈。西装革履的新郎身材不高,皮肤不白,第一眼就能看出他老实还巴交。谭国忠害羞地叫天珍“妈妈”,天珍拿出一万块钱交给女婿。后来又拿出五百块给念念说:“这是你舅舅的鸡蛋钱。他不能来,是因为你是给别人做了姑娘的。”
念念的婚姻也有过选择加波折:她与古井四队叫朱宇的小伙子自由恋上爱,那小伙子身高有一米七多,好像苗条的姑娘。他有姑娘的面容,也有姑娘的老实和害羞。念念与朱宇相貌与体态什么都般配,小伙子也同意到念念家上门做女婿,他父亲与后妈都赞同。他后妈还生了一个小弟,但后妈也很喜欢他。只是开琼不同意,因为朱宇的爷爷与朱章明的父亲是叔伯兄弟。开琼不想再走上伤心的朱家台。念念理解妈妈的苦衷,她没有责怪妈妈。开琼要嫂子姐在芦花村为念念找了一个般配的男朋友。幸运的念念在上一部小说有她来到人间,在这本小说里还是有她的婚姻。她和上一部小说里是一样的美丽秀气,只是与上一部小说里的念念迟出生一个月。来魁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