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子和我娘家一样。几时我们做了新屋,我就做新衣服。”
陈大姐说天珍:“你也真是太顾家了!做不做屋是男人的事。幺狗子不抽烟打牌,你们做两年就可以做新屋了。”
天珍说:“我家也很穷。他如果是与下雨或者开琼结婚,有丈老头子家帮助,一年他就能做新屋。”
“幺狗子是有新屋,他兴许跟大双结婚了。”陈大姐只顾嘴好说,她不知道这话在天珍的心中会兴起多大的波浪。
天珍故意说:“我只知道他与小双有关系,我还不相信他与大双是怎样?”
来魁忙对天珍解释道:“你不听陈大姐的闭着眼睛说的瞎话,她到现在都没弄清哪个是大双小双。”
陈大姐想对天珍说:“你把屋做好了,小心大双回来在你们屋里做窝呐。”她看来魁与天珍的脸色都有变化,她没敢把这话说出来。她改口说:“嫁四队的姑娘是大双还是小双?她现在回来怎么与你们话都不说了?上次她小孩满月出窝回来走到你们的门口,我看她的头都没朝你们家看。不过,她碰到你妈还是说话。”
来魁说:“我现在与开琼在大路上单独撞见也不会说话了。”
陈大姐说:“哪个是开琼呀?”
天珍想把话引开,问陈大姐:“听说你小时候是讨米来这里的?”
陈大姐说:“我家小时候穷得很,没吃的才讨米下来。我在这里讨米时才只有十岁。我们一家住你们队里的窑里,你们队里种的红薯就是我们的口粮。你们队里人把大红薯挖走了,我们姐妹就去捡不要的小红薯根子,猪都不吃的,我们捡回去洗了吃……想起小时候要坐在家里哭三天都哭不完!”
来魁说:“你的几姊妹现在都在荆州吗?”
陈大姐说:“他们都下来了,他们现在都比我过得好。”
天珍把絮片给来魁,要来魁在火上烤。来魁问陈大姐说:“继达叔(左开顺的父亲)当时收养你时,他对你说过长大跟金宝哥(左开顺的哥哥)做媳妇吗?”
陈大姐说:“没有。金宝他也不知道。后来我们都十八岁了老头子怕我在外面谈朋友才说这话。”
天珍在火边烤布片,她问陈大姐说:“你们有几姊妹呀?”
陈大姐看了一眼怀里的婴儿,说:“我不知道,现在只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妹妹。父亲死的早,我妈死时说过我们有九姊妹,死了一男一女,我脚下还有两个妹妹不知是送人还是丢了,我妈没有说蛮清楚。那两个小妹如果还活着,现在肯定还在老家巴东。”
天珍动情的说:“如果我是你妹妹就好。我到这里来举目无亲,你对我真象亲姐姐。如果我现在回娘家,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你,你对我太好了!”
来魁说:“你们很相像,说不定真是亲姐妹的。”
天珍莞尔一笑说:“我的命也苦,我怎么会有这么好一个姐姐。”
陈大姐说:“是不是亲姐妹没关系,只要我们以后象亲姐妹就行。”
瑞雪兆丰年,开琼回娘家拜年,她就怕不吉利地在来魁门口碰到天珍与来魁。这一年只因怕走来魁的门口他们甚至不想回二队。开琼与朱章明到萍伢子家拜年都象是大白天偷东西不敢大声说话。来时他们没碰面,回去时差乎碰个正着,双方都象避免了一场可怕的交通事故一样心有余悸。
朱章明去共大,开琼在家奶孩子。共大的事都由朱章明代管,开琼偶尔也去共大看看。渐渐孩子吃奶的间隔时间长了,开琼回共大领导工作。他们之间的小打小闹也没间隔很长的时间。有时候为抽烟,有时候为吃饭,也有为工作的。朱章明从心平气和说话到大声吼叫开琼已经听习惯,每次只要开琼不顶上去就没有战争。开琼在外面心慈言和,在家却和凤伢子一样凶得长尾巴,好多次战争一触即发。
又是三八的日子,妇女放假休息,男人上工。春天有阳光地方就能见到灿烂,天气好的中午已经很热,来魁扛着锹回家。他看到天珍没穿袄子在晾小孩子的片子,天珍把干好的片子收起。看到天珍的脸,来魁感到那么的亲切。从那张脸上还能看到天珍怕阳光时眉目间细节的动作。那是前年这时期看到的脸,那是前年到这家来玩的脸;那是照片上的脸,那是自己思念过的脸,现在成了自己的,还是那么的美!天珍转眼看到来魁披着毛衣扛着锹行走,他好像是别人的男人;当来魁向天珍走来,天珍盯着来魁的脸,这是自己以后思念的男人,她顿时觉得是那么的幸福。这种诗情画意经常出现在来魁与天珍的回忆和幻想中。有时陡然看到对方那张写进书信的脸,他们好像回到以前的思念。
来魁听天珍的话,要队长到窑场分了砖,每天收工早,他们小两口用公家牛和板车把青砖运回家。十五以后的晚上没月亮天很黑,天珍在前面牵牛,来魁在后面掌板车。到家门口,天珍解下牛轭把牛系到杉树上,然后与来魁一块搬砖。
睡觉前,天珍在电灯下缝补手套,来魁看到很辛酸地说:“你跟了我,这手套都丢不起吗?一双手套还值得缝补呀!你不怕戴上别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