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来魁问:“小孩子这么小,你是怎么把她带来的?”
凤伢子说:“绑在我的身上,骑自行车来的。”
幺儿看到来魁走近说话,她问来魁:“哪是你老婆?”
来魁用嘴指向天珍说:“就是她。”
幺儿上下打量天珍,天珍没发现。来魁说:“开琼回共大,你现在没伴了吧?”
幺儿真诚地说:“她走了,我好不习惯。她的骄气真大!我们医院里的职工都还很留念她的。院长跟她账都没结,还准备找她回医院的。”
天珍不清楚来魁与凤伢子的关系,看他们亲切地说话也没在意。她今天本不想来,是来魁要她来的。她主要是怕看到开琼的目光。因为开琼从医院回共大,都是她的那封信造成的,她亏欠开琼。她也想过与开琼好好谈谈,但不好开口。开琼现在连来魁都不理睬,对她更不会睬理。这也正是她要的效果——只有这样,他们的关系才不会藕断丝连!她去交人情钱。她掏出二十五元,给开琼的小爹。来魁在家与天珍商量过这笔人情钱。她对开琼的小爹说:“五块钱是我家的人情,二十块是来魁还开琼的人情。”
开琼看到来魁与天珍后,她象受芒刺一般,好一会她是不敢抬起头。现在队里的人还不知道她与来魁的尴尬事,更不知道她从医院回共大是天珍的信引起的。队里的人都认为是开琼要当队长,才从医院回共大的。开琼想到来魁没在天珍面前保密他们的关系,她恨死来魁!她更恨的还是天珍的小心眼。她早想过,这天是不会与来魁说话的,他即使先开口,她也不答话!
到来魁坐席吃饭,土豆与他又坐邻角。土豆要与他拼酒,天珍不许来魁拼酒。来魁怕象凤伢子出嫁时喝酒出事,最后土豆只给来魁倒了半杯酒。他在喝酒时,凤伢子走来在他身后用手扯了一下衣服。来魁扭头看见凤伢子,他知道凤伢子的意思要他少喝酒。
天珍把自己的那份糕和丸子没吃,用报纸包好,这是给婆婆带回去的。天珍与婆婆的关系很好,她对婆婆象对自己“失去”的母亲。
酒足饭饱后来魁不想回,他想看开琼与凤伢子陪十姊妹的酒席。天珍怕他与开琼旧情复燃,她要来魁回家。
第二天,开琼的好同学杨明琼与三个女同学坐面包车来,这是她家门口唯一的四轮汽车。开琼经过梳妆打扮后成了新娘,全新的衣服是在告诉她要与过去告别了。朱章明家来娶亲的队伍带着开琼从中心公路走后排人家经过,避开了来魁的家门口。
来魁在门口耕苗田,他看开琼出嫁的队伍在鞭炮硝烟中走来,他站住牛走到公路上。开琼看来魁赤脚卷裤,腿上和脸里还有泥巴来送他她,她心里对来魁的恨立即转为一种爱。来魁对开琼从心里恨,但在骨子里还是有爱的。他随娶亲 送亲的队伍慢步走着,他眼前出现开琼从小时候长大的画面。他眼前的开琼渐渐成了凤伢子,他好像在送凤伢子出嫁。今天送开琼也是在弥补以前送凤伢子出嫁。他想以后开琼如果用这话嘲笑他,他就说是送凤伢子的。如果新娘的队伍中没有凤伢子,他也许不会来送。他看凤伢子与秀儿走在开琼的身边,今天的凤伢子也跟做新娘时一样。开琼看到来魁来送她,她感动得暗暗流泪。这么长时间自己都没理他,他还是没有记仇。开琼心里隐约对来魁有一种依念了,她想今晚不与朱章明做新郎新娘,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来魁最后的情谊。
到了朱章明的家,开琼知道她与来魁一切最终成了空。人们看出开琼在洞房里发骄气,没有大闹洞房。客人们走了,房里只有朱章明和开琼。朱章明忙关窗户,开琼说:“不关,等烟子散尽,我闻不得烟子。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在睡觉房里抽烟,我现在已经有了身孕。”
朱章明顺口开玩笑地说:“这么快就怀上了,是胡来魁帮了大忙的吧!”
开琼发火说:“你放你妈的屁!老子与胡来魁手都没拉过。”
朱章明没发火,他挖苦道:“你们在电影院双双看电影,早出晚归没拉手谁信?”
开琼也懒得辨别,她索性说:“好,好,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胡来魁。我人都是胡来魁的!”
这话刺激了朱章明敏感的神经,他拍桌子说:“你以为我不知道,这孩子有一多半是胡来魁的!直到今天你没有对我真心好过。你与我确定恋爱关系还在送毛衣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送过什么我了?”
开琼顺手抓起床头桌上的茶杯向地上砸去,杯子在泥巴地面竟没破。开琼吼道:“老子前几个月就开始跟他织起。老子没跟他,跟他织了一件毛衣,你就眼气!”
朱章明的妈听儿子媳妇在房里自己闹洞房,忙在门外叫朱章明的小名。朱章明对门外的妈说:“没事,我们争完了就没事的。”
开琼没再发火,她意思到今天要注意影响,这也是今后自己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