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治疗天珍肚子不痛了,她不想回去,她想和来魁一起上工去。隔壁的陈大姐买来一瓶苹果罐头看望天珍,天珍感激不尽。来魁没去上工,天珍要到那条小河去玩,他们卿卿我我一路走来。
这里是他们去年第一次见面时钓鱼的那条老河。这里改变的是季节,不变的是他们依稀可见的情愫。老河的水快枯竭,去年的枯荷杆多数与水面成三角形。河坡上几根稀树虽然还是春苞枝梢,但天珍同样与它们似曾相识。来魁与天珍坐在河边的枯草上,天珍躺睡在来魁的腿上,来魁用双手给天珍在头发里找虱子。虽然一个虱子也没找到,但这是他们学猴子的礼节在春天里阳光下让肢体亲密地接触。
天珍说:“来魁,我明天与你一起到队里上工吧,我不想回去了。回去我妈肯定要骂我的。”
来魁说:“你不回去,你妈更着急的。”
天珍说:“我出门时天菊没在家,我去了慧芳的家,把我来你这里的事告诉了她。我说过时间长我不回来,要她跟我妈说一声。慧芳就是我们五姐妹中最高的那个。她与我们不是一个生产队,相距五六里的山路。”
来魁说:“你还是回去,我到三八妇女节以后去你家。”
天珍说:“你最好先别去,等我们结婚有了小孩以后再去,那时候我妈就不会怎么说你了。你不知道我的妈是怎么一个人!好多男孩来追我,她都不同意。她就要我到罗家去。姓罗的有三弟兄,开始给我说的是一个小的,那小的与一个姑娘偷偷地自由恋上了,后来又要我嫁给他哥。不知我妈与他们妈有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来魁说:“你明天就在家玩,我要上工了。我想早挣钱,早把屋整新一下。”
天珍说:“你不让我上工,我明天回去。如果这次月经不来,我就给你写信,我把怀孕用‘有信’代替。”
来魁问:“天珍姐,万一这次怀上怎么办?”
天珍说:“怀上了,上半年就结婚;没怀上,明年再结婚,我要等小弟高中毕业。”
来魁说:“你就这么坚决?”
天珍说:“我迈进你的家,我就决定了!我们恋爱快一年了,我看定了你。”
来魁在心里打好草稿,把难以启口的话说出来:“我的生活虽然很简单,可我的初恋很复杂,我怕这以后会影响与你的感情。”
天珍从来魁身上离开,说:“你心中还想别人,我们就算了。我回去就不给你写信了。万一我怀孕,我一个人把这孩子生下来,我保证把他(她)抚养大!”
来魁说:“你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的话就是说,万一今后是因为我的初恋影响与你的关系,请你理解 原谅。”
天珍说:“初恋都是无知的。可以记住初恋的幼稚,无需记住初恋的人。你的初恋是开琼吗?每次她来玩,你对她的语气都显得格外亲切,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不是。”来魁不想把话说完。她不想让自己与凤伢子的关系让天珍知道。他怕凤伢子回娘家天珍与她有纠结。他之所以对天珍姐说出这番话,就是怕今后凤伢子回来,他与凤伢子有什么难以预料的事发生。
天珍是精明人,早有察觉,她问:“你去年到我那里,你说是那个出嫁的姑娘吗?”
来魁忙回答:“别人都结婚有孩子了,我还想与她结婚吗?”
天珍站起一人向回走。来魁起身拍打裤子上的灰尘跟上天珍走。
来魁问:“天珍姐,你有初恋吗?”
天珍说:“我在读高中时偷偷喜欢一个男生,我一直没对他表露,他也一直不知道。我们小时候读书要走好远的山里,每天起很早。初中与小学是一个学校,到高中才去高阳中学。在高中快毕业时,有一次放星期天回来走山路下大雨,山洪冲垮一条河道,是那个男生背我走过,后来我们就敢在学校说话了。毕业后这段莫名其妙的感情就慢慢消失。后来我到高个子慧芳那里去玩,知道他的下落,也知道他的名字叫洪远。那时候洪远当兵去了,与慧芳已经有书信,我也再没想过他。初恋在我心里还没有被思念代替时就忘了他。”
来魁说:“我不是不忘初恋,我是不忘过去的岁月。”
公社血防卫生院的站长与女主任来到共大,他们找刘队长说明来由:血防卫生院要招收两名医护人员,要求有文化有素质有形象气质思想品德好。刘队长只说了左开琼。女主任来见左开琼,左开琼在房里看书。她们谈话时,开琼关掉收音机。主任把开琼带到站长面前,站长看了一眼就说:“这姑娘可以。”
刘队长说:“她还是党员。”
牛三英今年没来,生产队不放人了。共大少了几张熟悉的面孔,也来了几个陌生的男女青年。开琼与冬梅住一房间,这让朱章明更容易出入她们的房间。
站长要队长还安排一个姑娘来面试,队长说:“我没有了,你们自己象捉小猪仔一样自己挑吧。”女主任找来几个好看的姑娘到站长面前谈话,最后人选落到幺儿的名下。
第二天共大的年轻人都来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