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姑娘立秋腊月二十四要出嫁，二十三要开席。上午帮忙的人们捶捶打打不停手，说说笑笑不住口。来魁与立秋家最亲，他要以主角帮忙。他在剁鱼糕时，开琼来立秋家玩。有人与开琼答话。立秋出来看见开琼很是高兴地说：“你们共大都放假了？”

开琼说：“过年我们有十二天的假，正月初四上工。”

立秋给开琼倒来热茶说：“小双，来喝茶，打扑克玩吧？”

开琼说：“你们忙，不管我的。”

来魁看到开琼做了一个打的眼睛动作。开琼与帮忙的人打招呼，有人说小双比以前还长好看了。来魁说：“一些人都怕到共大吃苦，其实那里比生产队轻松多了。”

一小嫂子对来魁说：“你没去过共大，你晓得？”

来魁说：“我没去过，听别人讲过。”

开琼看来魁穿着她织的毛衣，颈部用毛巾围着，肯定是怕弄脏。来魁故意说热，把袄子脱了，他是想让开琼看看她的毛衣如何。

小嫂子看到来魁的毛衣说：“哎，这毛衣织的好！是哪个跟你织的？是不是山里媳妇？”

来魁说：“我二姐跟我织的。”

有一大嫂子看了来魁的毛衣说：“你二姐织不出这么漂亮的毛衣，我还不了解她，她跟我一样手粗糙。”

来魁说：“你们不相信，我不给你们看了。”说着他又穿上袄子。这时的开琼才领会刚才来魁是脱给她看的。

立秋看到萍儿从门口走过说：“萍伢子来陪你小双姐打牌，就差一个人。”

萍伢子来的时候，开琼已经进到立秋的房里看嫁妆。萍儿看到了来魁穿的新毛衣，她想今后自己有了男朋友也要送对方这样一件纪念品。立秋把小桌子搬到门口，有两姑娘拿椅子坐到桌边，萍儿也围桌子坐下。听立秋喊小双快来。

打牌和打糕都能显示办期事的气氛。来魁看得到开琼，开琼也看得到来魁。可来魁不知道开琼的心锁已经到朱章明手中了。放假那天，开琼与朱章明依依话别。朱章明要过年到开琼家给她父母拜年，开琼没答应。

其实来魁与开琼到这个年底，他们都还在选择对方。要是有谁主动，他们对婚姻的选择都会改变的。

小嫂子问来魁：“听说你又准备杀回马找下雨呀？你山里的媳妇咋办呢？”

那小嫂子的男人叫左开顺，是大来魁两年头的好朋友。来魁说：“我再跟下雨，我就把山里的媳妇让给左开顺。因为山里的姑娘大我两岁。”

有嫂子说：“其实幺狗子与下雨配起来就跟歪灶配歪锅一样是绝配。”

小嫂子小声说：“那个人走了，他可以跟下雨了。”这小嫂子说的那个人指的是大双，因为小双在这里玩，嫂子才没说名字，听话的人都知道意思。

油炸丸子时，来魁拿来两个热丸子给开琼吃。开琼要用手拿着自己吃，来魁要用手喂到开琼的口子。开琼不张口，摆头避让。来魁从这个细节已经感到，这女人已经不属于他了。后来，他只得把丸子给开琼的手中。这将使来魁对开琼的婚姻选择又降低了一档。

下午放鞭开席，开琼的哥哥来吃喜酒，开琼对哥哥说：“你上我们家的人情，我上年轻人个人的人情。”开琼的哥哥上了三元钱，开琼上了五元钱。记账的左开顺问开琼：“你做两家上人情呀？”开琼说：“哥哥代表家里，我代表与立秋个人关系，我们都是同龄年轻人。”开琼另外出人情钱，很是让立秋感动。这是左家台第一个出现一家人上两道人情钱的。当时有很多人也议论过这事。从这以后队里有年轻人结婚，就开始有同龄年轻人另外买礼品或者出钱上人情。

夜里开琼来到下雨的房里与她说话。开琼希望来魁早结婚，她才能恋爱；如果来魁不结婚，她是不能先结婚的，这是对来魁的尊重也是对来魁的一种爱。开琼说：“你知道来魁与山里姑娘究竟怎样。他们的关系不好的话，我来跟你与来魁做媒，早把婚结了。”

下雨说：“来魁与山里姑娘的事，你应该很清楚的。”

开琼说：“他得跟我讲呀。”

下雨小声说：“我听老表说，你与来魁已经爱到千里之外了，比山里姑娘还远。”

开琼说：“他放他妈的屁！我从小到下学 到现在来魁对我都好，这是因为他跟我小姐好，他把我当小妹了。”

下雨说：“不是你小姐，我跟来魁早订婚了。她把来魁护着也没带江南去。”

开琼说：“你现在可以跟来魁呀。”

下雨说：“他现在有山里姑娘，他的眼眶象山高了。我跟山里姑娘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开琼说：“来魁没认为你比那个女的差，对你一直都很喜欢的。”

下雨说：“他真喜欢我，凤伢子出嫁以后，他就要来追我的，而他没有。”

开琼说：“他现在对你这么好，你出车祸时还抱你。我希望你们幸福地早结合。他会说笑话，你也嘴快，你们有共同的幽默语言，今后架都吵不起来。”

下雨说：“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