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自然也察觉到了空气中那几乎凝为实质的药力，心中感慨这几个丫头真会玩。

他面上则不动声色，将楚玉璃递来的酒，同样一饮而尽。

酒局继续。

墨羽与叶汐湄你一杯，我一杯。

楚玉璃和慕容伊强忍着体内的燥热，在旁小心翼翼地侍奉着。

因为换成了叶汐湄自己的珍藏，酒劲远不及仙人醉那般霸道，两人反倒喝得更多，也更快了。

喝着喝着，叶汐湄的情绪忽然低落下来。

眼神中的豪情与恣意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化不开的伤感。

想到自己用不了多久便会飞升，离开这个世界，离开小羽，离开婉清……心中便是一阵刺痛。

“小羽……”

她忽然轻声唤道，声音微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墨羽心中一动，放柔了声音，带着一丝微醺。

“怎么了……师尊？”

“我……”

叶汐湄抬起那双水光潋滟的凤眸，痴痴地凝望着他俊朗的脸。

“我用不了多久，可能……便要离开了……你……你要照顾好自己，还有……还有婉清她们。”

墨羽闻言，不由失笑。

“师尊，您也没老实待过几天翠微峰啊，弟子不一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么？”

“胡说！”

叶汐湄瞬间急了，脸颊气鼓鼓地，带着醉后的薄红，煞是可爱。

“你小时候，是谁……是谁那么无微不至地照顾你？还……还帮你洗过澡呢！”

墨羽看着她娇憨的模样，也不反驳，只是宠溺地笑着。

“嗯嗯嗯，师尊说的都对。”

他的顺从，却让叶汐湄更加伤感。

她喃喃自语，像是在说给墨羽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刚在山下捡到你的时候，那么小一点点……我还以为，你能一直陪着我，一直……”

“没想到……唉……”

一声幽叹，她又端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酒液呛得她一阵咳嗽，眼角溢出了晶莹的泪珠。

一旁，慕容伊和楚玉璃倒酒的动作，齐齐一顿。

墨羽柔和地安慰道。

“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师尊一直是我师尊，徒儿也一直是您徒儿。”

“你不懂……”

叶汐湄摇着头，泪水终于控制不住，顺着光洁的脸颊滑落。

她又端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口。

“你什么都不懂！”

辛辣的酒液混着迷情香的药力，彻底冲垮了她最后的理智。

“我捡到你的时候，你才那么一点点大……”

“是我把你养大的……你是我的人……”

“凭什么……”

“凭什么到头来，要被别人摘了桃子……”

话音落下，空气仿佛凝固。

一旁，慕容伊的娇躯因药物与兴奋而微微颤抖。

成了！

师祖她……她真的对师父表白了！

墨羽也愣住了。

原来……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吗？

养大自己……是为了这个？

可空气中那股迷情香，让他也无法分辨，这番话究竟是真情流露，还是单纯的酒后胡言。

他伸出手，想先将她扶稳，口中下意识地说道。

“师尊，您醉了。”

“我才没醉！”

叶汐湄一把拍开他的手，又猛地灌了一大口酒。

几缕酒水不听话地从她红润的唇角溢出，顺着优美的弧线滑落，最终消失在那片被紫裙包裹的，深邃的雪腻之中。

“嗝……”

她打了个可爱的酒嗝，凤眸迷离，脸颊酡红。

“你师尊我……千杯不醉……怎么……怎么会醉……”

墨羽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一软，不再多言。

他缓步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轻轻拭去她脸颊上那冰凉的泪痕，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叶汐湄的动作一滞，迷离的凤眸费力地抬起。

视野里，是徒儿那张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容，他的眼神里，没有半分醉意，只有化不开的温柔与心疼。

“师尊。”

墨羽开口了。

“桃子一直都在树上，从未被谁摘走。”

“它一直在等您。”

“等您亲自来拿。”

叶汐湄的脑子彻底空白了。

她痴痴地望着墨羽。

等我……亲自来摘？

原来……是这样吗？

仰起头，丢开酒杯，双手勾住墨羽的脖子，狠狠地吻了上去。

柔软，温热，带着仙酿的醇厚与她身上独特的体香。

墨羽的身子猛地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