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行营接管防务!”
“凡聚众武者、帮会宗门,即刻就地解散,兵器甲胄集中上交!违令者,视同敌国探子,格杀勿论!”
“所有商旅平民,闭门闭户,无故喧哗流窜者,弩矢伺候!”
命令落下,如冰水浇头。
曾经嚣张的三教九流,在这股纯粹为战争而生的恐怖力量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
数队精锐甲士沉默地开进镇中,所过之处,只闻沉重脚步和甲叶碰撞的冰冷回音。
再无一人敢反抗,甚至无人敢抬头直视那钢铁的洪流。
东境大军的接管,无声却宣告着这片法外之地的彻底终结。
恐惧,成为了此地唯一的法则。
……
大秦皇城。
御史台。
“暴虐!罔顾人命!天雨镇数千无辜百姓何辜?即便有敌混杂,岂能一概屠之?!视我大秦子民如草芥乎!”
一名老御史在早朝上声嘶力竭,将弹劾青阳侯“擅启边衅,屠戮过甚”的奏章重重拍在御案上。
然而,龙椅上的元康帝只是平静接过。
他目光扫过殿中那些义愤填膺或噤口不言的臣子,淡淡开口:“青阳侯身负钦命,护卫大秦公主与齐国公返国。彼时境况凶险莫测,有邪修魔物突袭混迹人群,更有亡命之徒混杂其中,意图加害。”
“当此之时,是妇人之仁,坐视大秦贵人被戕害于他国之境,还是雷霆手段,荡涤妖氛,保我旌节不失?”皇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朕知张卿!其在东海浴血,屠魔千万,保我雍天洲平安!其麾下甲士,皆是血火砺出的忠勇!他们执行的是朕的意志,是护卫我大秦威严的利剑!”
“功即是功,过……东海荡魔之将,不容尔等妄议!”
殿内一片死寂。
皇帝的态度,已表明一切。
这封弹章,注定要石沉大海。
大殿之上,那些武勋面上露出笑意。
终于,大秦武勋可以抬头了。
……
齐国。
金殿。
死一样的沉默。
姜元良枯坐在龙椅上,案前是刚刚用八百里加急呈送的天雨镇情报拓影。
上面详细描述了那场不到半盏茶时间的血腥杀戮,以及半日后三万秦军如碾压蝼蚁般接管防务的景象。
他手指深深掐入龙椅扶手的赤金龙首纹饰中,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皇……皇上?”内侍总管小心翼翼地上前。
姜元良猛地抬手,将旁边案几上一个价值连城的碧玉云龙雕笔筒狠狠掼在地上,摔得粉碎!
碎片四溅。
他胸膛剧烈起伏,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想好的各种后手、埋伏、刺杀……
在那个男人的铁腕和身后那支从东海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恐怖力量面前,简直如同儿戏!
他感觉自己像是困在蛛网中的虫豸,那张网,就是青阳侯的意志和大秦的铁骑!
殿内几位心腹重臣垂首而立,大气不敢出,脸上同样一片灰败与深入骨髓的恐惧。
……
魏国,天机殿。
“轰隆!”
宇文拓一脚将沉重的丹炉踹翻,炉火四溅,烧熔的金砖地面滋滋作响。
他双目赤红,状若疯魔,指着殿下跪伏着的、刚从边界惊魂未定逃回的探子。
“废物!一群废物!五千……五千心火兽啊!!被三千……三千人就杀光了?!”他的声音尖利变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怒和某种被彻底践踏尊严的羞愤。
“撕咬呢?魔毒呢?!在人家面前就跟土鸡瓦狗一样?!张青阳!他……他是人是魔?!”
殿内噤若寒蝉。
玉阳子面色灰败地站在角落,天丹宗精心培育的“心火之兽”被如此无情地碾碎,对他的打击巨大。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什么,但看着满地狼藉和暴怒欲狂的宇文拓,最终只是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一丝恐惧和挫败感在眼底深处蔓延。
他那足以让人狂化爆发的丹药,在大秦军阵那严丝合缝的铁壁面前,像个可悲的笑话。
阴影中,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色斗篷里的身影悄然出现,周身散发着阴冷晦涩的气息,嗓音如同砂纸摩擦:“陛下息怒,丹毒小道,终有极限。我宗秘法……或可一试。”
玉阳子听到此声,身体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更深的忌惮。
……
车队行进,齐国边境。
巨大的石质界碑出现在眼前,上面刻着两个大字——“齐”!
一支大约万人的齐国边境军将车队列栏在国境线上。
为首的边将身材魁梧,身着重甲,强自镇定地骑在马上。
他是姜元良心腹,接到严令,无论如何都要设法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