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停下的瞬间,差点跪倒在地,希伯雷赶紧跳下车,扶着马脖子,脸色惨白得像纸。
至于观景台上,司邦奇向后退去,试图坐到座椅上。
可没退两步,腿先一软,险些坐倒在地面。
好在一侧一双温暖的大手,托住了他的臂弯,将其扶起。
“多谢……马德兰首席?”
“呵呵呵,大君,您年纪大了,要站得正坐的直才行,可别一不小心摔倒了,那就很难爬起来咯。”
马德兰话里的意思,他清楚,司邦奇大君坐在椅子上,脸上一会悲一会笑,坐了好久。
直到他再次抬起头,却发现不仅观景台,就连观众席上,所有人的视线都紧盯着自己。
他愣了半天,才苦笑一声,声音有点沙哑:“认赌服输。”
这话不大,可旁边的扩音僧侣“巧之又巧”地路过,于是——
“认赌服输!”
声音顺着风,传遍了观景台和赛道旁的每一个角落。
看戏的旅客们当即欢呼起来,有的吹口哨,有的拍巴掌,比刚刚还要热闹。
可塞奥多拉和哈尔金却只觉得吵闹。
他们还躲在艾尔柱阴影里,马德兰已经朝着他们打了两次信号。
第一次是机车冲线时,第二次是司邦奇说“认赌服输”时,可两人都没动。
塞奥多拉攥着裙摆,脚尖抠着地面:“非要现在吗?这么多人……”
哈尔金摸了摸后颈,也有点慌:“再等等?说不定马德兰会忘了……”
可惜的是,马德兰没忘。
他早就猜到这俩会磨蹭,干脆大手一挥,两侧数十个便衣僧侣立刻混入欢呼的人群,朝着艾尔柱这边挤过来。
他们假装是激动的观众,推搡着往前凑,不知不觉就把塞奥多拉和哈尔金往中间挤。
“哎哎哎。”
哈尔金想往后退,可后面也有人往前推,他像浪潮中的小舟,身不由己地朝着塞奥多拉靠去。
塞奥多拉也被挤得站不稳,差点撞到哈尔金身上,她想扶旁边的柱子,却被人推着继续往前。
“别挤了!”
人群里有人眼尖,指着他们喊:“那不是克里松和欧仁妮吗?!”
这话像长了翅膀,瞬间传开。
尽管没看过真容,可一个贵女模样的女子,一个粗壮的青年矮人,不是克里松与欧仁妮还能有谁?
“是他们!真的是他们!”
好事者立刻举起手朝他们这边挥,那些为克里松与欧仁妮而来的旅客更是齐齐朝着他们这一侧的观众席挤来。
到了这个时候,不吻也不行了。
塞奥多拉认命般闭上了眼睛,蹲了下去。
哈尔金看着越来越近的塞奥多拉,深吸一口气,伸手扶住她的肩膀。
将脸凑过去,两片嘴唇一触即分,就一下,快得像蜻蜓点水。
人群的欢呼声更响了,人们吹起了流氓哨,拍着栏杆喊“再来一个!”
塞奥多拉的脸瞬间红透,刚想往后退,却突然听见观景台传来尖叫:“大君!大君您怎么了?大君你在干什么啊?”
她心里一紧,猛地抬头。
只见司邦奇捂着心口,软倒在了椅子上。
旁边的管家慌得手忙脚乱,医师早已提着药箱跑来。
“帕帕!”塞奥多拉大喊一声,挣脱人群就往观景台跑,哈尔金也赶紧跟上。
这戏剧性的一幕,正被几个圣联的画家看到。
他们马上支起画板,笔尖飞快地记录起来。
倒地的大君,亲吻的贵女与矮人,还有旁边欢呼的人群,背景是黄铜色的机车。
“就叫《司邦奇大君在圣联机车场》,肯定能风靡帝国!”
观景台上的混乱还没平息,霍恩忽然咳嗽了一声。
这一声不大,透过扩音僧侣的加持却传得很远,喧闹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他。
连慌张扶住司邦奇的管家,都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霍恩走到观景台中央,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沉稳:“各位,今天的奔马之约,胜负已然显而易见。
但我要说的是——但这不是结束,甚至不是开始,更不是结束的开始,而是开始的开始。”
站在高台之上,他伸手指向机车:“这台机车,诸位也看到速度了,一天能跑四百里,能拉二十吨货物,比十辆马车还能装。
它不用喂马料,不用休息,只要上紧发条,就能一直跑。”
人群里人们不住地点头,尤其是跑商的旅客,眼睛已经亮了。
不用喂马料,不用休息,这意味着运输成本能降一半!
霍恩继续说:“我们计划开凿维森特大道,用发条机车沟通龙眠山脉东侧的诺恩诸堡。
以前走海路要两个月,以后坐机车,两周就能到!”
从两个月到两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