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如何,没有地方藏放,甚至,连个埋骨的地方都没有。
天地为冢,委屈吗?委屈!委屈的是这个死在罪犯枪口下的年轻警员,委屈的是在正义道路上失去的生命,委屈的是他现在还不能将他从这个孤寂的地方带走!
霍靳斯离开的脚步是前所未有的沉重,他知道前路满是荆棘,但是他知道,他们永远都不会退缩,哪怕是以鲜血为代价!
锦染的身体已经渐渐恢复了温暖,她搬了凳子坐在了屋门口,看着来时的方向,她不知道等了多久,但是她知道那个心心念念的人还没有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靳斯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锦染的视线之中,他的脸色有些阴沉,就算是隔得这么远,锦染也感受到了他那一身的冷冽和孤寂。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霍靳斯,明明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但是就是忍不住的让她觉得心疼。
“你……”她站了起来,看着他渐渐靠近。
“我没事。”三个字,他并没有敷衍她,就是有些累而已,看到她的瞬间,霍靳斯突然觉得肩头一松。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回遇见了,扛了很多次,强大的心理素质让他可以从容应对一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他想脆弱一回,在她的面前,也只是在她面前,换做哪个别人都不行。
突然被拥住的锦染还有些茫然,有些懵,他抱着她的动作很粗鲁,有些紧,她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但是锦染还是感受到了,他现在就像是只受伤的野兽,就算是再威猛,这个时候也有着疼痛,锦染明白他此行肯定是遇上了什么,那个结果锦染不敢想,她也带着一丝丝的愧疚,她的直觉告诉她,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她找不到人,因为害怕,所以她放弃了,她想,要是自己再努力一点是不是就能有回旋的余地呢?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无力改变任何结果,且不说那一枪,直接当场死亡都有可能,她就算是找到了人,在这山里怕是也救不活。
两个人互相拥抱着,互相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温暖,但是两人的心情都是相当的沉重。
吃晚饭之前,周平波回来了,霍靳斯早就已经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他应对如流,敏锐的察觉到锦染的状态并不是很好,周平波试探一般的问了句。
“小染,肚子还疼不,喝了这碗红糖茶就好多了。”郑奶奶端着一大瓷碗黑红黑红的液体走了过来。
“好些了。”锦染红着脸道了句。
周平波不用锦染回答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也没有多问,他不是女人,但是多少也听说一些,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难熬的日子。
吃过晚饭,趁着周平波洗澡的时间,锦染检查了一遍车子,她明早就要离开,不能出什么差错。
但是这不检查还好,一检查锦染的脸色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怎么了?”刚刚洗完澡的霍靳斯看着锦染迎面而来,脸色阴郁,他开口问了句,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的车胎被刺穿了,四个轮子都穿了,我只有一个备胎。”她沉声说完,抬头看着他,目光闪烁,“霍靳斯,我走不了了。”
她没有慌,没有乱,语气也极为镇定,仿佛在陈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但是霍靳斯知道,他们现在已经成了困兽,那帮龟孙子下手的速度远比他们要快。
锦染今天盯得紧,没有人靠近过她的车子,那车轮子的孔沾了灰,不是刚刚才戳穿的,要么是昨天要么是前天。
锦染没有在害怕,她在冷静分析着,或许第一回来的时候就有人下手了,她想起来那天在后山第一眼见到霍靳斯的时候,周平波就走在霍靳斯的前面。
那天晚上,周平波踢了一脚她的车轮子,看着她的车道:“这车得三四十万吧,锦小姐开这样的豪车进山也不怕磕坏了。”
“别怕,有我在。”他捏了捏锦染的手,语气里的温柔和坚定让锦染的脸色好看了几分。
她也回捏了一下他的手,他的担心是多余的,锦染不是小孩子了,她也是见过无数大场面的人,她只是需要一点收拾自己情绪的时间。
她还不能打草惊蛇,不能让周平波发现异常,她的表现很好,好到让霍靳斯心里的那点情绪都多了几分。
夜里,起了风,霍靳斯手里拿着的手机收到了上面的消息,战友的遗体已经抢在那些人来之前被接回去了,案子结束之后会被授功勋与烈士称号,但是霍靳斯也明白,再多的功勋,再多的称号也比不上一条性命来的重要。
他是个极少发怒的人,但是今天打电话的时候他是真的怒了,上面的每一个决策都应该是深思熟虑的,但是这样的错误还是出现了,也难怪这村里都建了厂县里还没人知道,监管不严,这个案子落下之后,该处置的一个都逃不掉!
黑夜中,他在村里奔走着,寻找着,那个叫萧六的孩子还在他们的手里,他不能掉以轻心。
在寻找了二三十家之后,霍靳斯终于在其中一个人家的后院里找到了被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