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也随即遇到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他们没有可靠的水兵,投诚的奴隶们只能帮忙划桨,让他们在海上战斗显然不可能,他们只能让夏军士兵登上战船进行战斗。
好在奥斯曼海军的战斗方式并没有进步,他们还是主要以接舷战为主,因此即便是夏军步兵登上战船作战,他们也勉强能够胜任这个任务。
张普向来不是拖延的人,在决定强渡刻赤海峡,在卡法城外登陆后,他就下令强征港口内的所有船只,并将其中数艘体型较大的商船进行改造,使其能够暂时作为军船参战。
11月17日,刻赤海峡上弥漫着薄薄的白雾,二十三艘奥斯曼海军战船横弋在海面上,卡法海军指挥官法尔哈德站在甲板上,透过薄雾看向海对面的菲内古尔城,那座城市横卧在海岸线上,如果放在平时,会有众多的商船来往两个港口,或是穿过刻赤海峡,可如今,整个海面上只有他们这二十三艘桨帆船。
「该死的臭虫,滚一边去!」
「哎呦——」嶇
突然,一道骂声从甲板的另一边传来,接着,他的副官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一上来就向法尔哈德抱怨道:「大人,那帮该死的奥地利臭虫真是碍眼,一大早起来的好心情在看见他们以后瞬间就没有了!」
「尼扎梅丁,你还是这样脾气暴躁。」法尔哈德无奈地看着他,说道:「现在我们的敌人随时都可能从海的另一边打过来,收敛一下你的脾气吧,等回到岸上,那帮卑贱的异教徒你想怎么处置都随你。」
副官听了他的话,怒气勉强收敛了些许,但还是满腹抱怨,但就在这时,爬上船杆的水手突然高声大喊了起来,他指着海面上若隐若现的数艘船只,向底下的水手示警。
「敌人打过来了,准备战斗!」
法尔哈德大声命令道,甲板上的水手们也匆忙进入各自的战斗岗位,他们将架设在船首的火炮上的炮衣掀开,为火炮进行装填,等火炮装填完毕的时候,那隐藏在薄雾中的战船已经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开炮!」
没等敌人的战船彻底离开薄雾,奥斯曼战船就先一步在法尔哈德的命令下点燃引线,向船只的轮廓开炮射击。嶇
只听轰的一道巨响,整艘船只都随之颤抖了一下,黑色的实心炮弹在刺眼火光中飞出炮口,向着远处的轮廓高速飞去。
还在行进的夏军战船只听到远处一阵炮响,数枚黑影疾驰而来,在士兵
们高声呼喊之中,炮弹重重击中战船一侧的海面,溅起一道高高的水柱,咸腥的海水如雨点般落下,把甲板上的士兵们的身体打湿。
「开炮!还击!」
隆隆隆——
遭到炮击的夏军战船也迅速展开还击,奥斯曼海军先开炮时的火光暴露了他们的位置,因此夏军战船能够更加精准地向他们所在的位置射击。
只听数道震耳欲聋的炮声,炮弹疾驰飞去,迎面击中一艘奥斯曼战船,炮弹直接削去了甲板上的数名水手的身体,随即重重砸在甲板上,砸出一个深深的黑洞,海水迅速往这个洞口涌入,水手们也顾不上战斗了,慌忙想要将缺口堵住。
双方战船一边开炮一边向着对方拉近距离,很快,双方就冲出薄雾,与敌船狭路相逢,在距离拉近后,炮弹更加精准地命中敌人的战船,而甲板上的水兵们也纷纷举起手中的火枪、弓弩,向对方甲板上的敌人射击。嶇
登上战船作战的夏军士兵们仍然使用的是二式步枪,虽然战船在海浪的颠簸中不断摇晃,但他们依靠排射还是能够大量射杀敌人甲板上的水手。
狭窄的刻赤海峡上枪炮声震天,火药燃烧产生的硝烟形成了某种程度上的白雾,将战场上的双方都笼罩在内。
一艘奥斯曼战船在靠近一艘夏军战船后,甲板上的水手直接将粘稠的火油罐奋力掷向对方的甲板上,在清脆的陶罐碎裂声后,黑色的粘稠液体顿时洒满甲板,奥斯曼水手随即向那火药开枪射击,只听砰的一声枪响,火油瞬间燃烧起来,大火蔓延开来,将甲板上的那些夏军士兵和投诚奴隶都吞噬其中。
「啊啊啊啊——」
在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中,浑身被火焰吞噬的夏军士兵跌跌撞撞地从甲板上一跃而下,重重坠入底下的海面中,但那火油可是后世被称为液体黄金的石油,即便士兵坠入海中,火焰仍然没有被扑灭,士兵凄惨地逐渐被大火烧死,居然连周围的海水都被高温蒸腾得变得温热起来。
在混战中,夏军一方投诚的奴隶们也没有忘记他们的任务,在双方近距离交战之时,他们中许多人直接冲上甲板,用本国语言向对面战船上的奴隶高喊着劝降的话语。
他们的语言是奥斯曼人所听不懂的,更何况在如此嘈杂的战场上,奥斯曼人更加无法在第一时间内察觉他们的意图,而奥斯曼战船上的奴隶们听到了曾经的袍泽的劝降声,纷纷激动起来。嶇
他们看着那乱作一团的战场,和专注于战斗无暇顾及他们的奥斯曼水手,那些还保留着血性的奴隶哪里还坐得住,他们猛地从各自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