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栀子花’。
骑着摩托车的男人冲小男孩大斥:“臭小子,不要命啦!”
男孩跌倒在地上,膝盖蹭到粗糙的地面,破皮的地方渗出鲜红的血。
马路对面,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手里拿着一个冰淇淋在看他。
小男孩低头看着流着血的膝盖,一张白色的纸巾递了过来:“给你。”
男孩抬头,视线落在她手里的白色纸巾的同时,余光瞥了一眼她另只手里的冰淇淋。
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他低头,吸了吸鼻子,又吹了吹自己那疼得有些发麻的膝盖。
女孩蹲下来,不说话,勾着小脑袋跟着他一起吹。
吹了几下,女孩问他:“你为什么要翻墙啊?”
男孩没有说话,垂着眉眼,撑着地站起来,因为膝盖传来的疼,他踉跄了一下,虽然他没有接她递过来的纸巾,但他还是说了声“谢谢。”
突然,两个人影从围墙拐角处跑来,男孩扭头,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女孩还以为跑过来的两个人是坏人,她一个大步跨到他前面,伸出并不长的手臂,像鸡妈妈护自己的孩子一样,把他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因为张开了五指,她手里的蛋筒冰淇淋掉了下来,卡在了地上。
“你们要是敢抓他,我就喊警察叔叔了!”女孩的声音虽透着稚嫩,却坚韧有力。
男孩低头看了地上的冰淇淋一眼,又抬头看她的背影,她个子不高,大概只到他的胸口。
她扎着一个马尾,后脑勺左右两边各卡了一个月亮型的发夹。
两个男人站定,其中一个弯腰笑眯眯:“小妹妹,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旁边学校的工作人员。”
女孩很认真地打量着两人,然后扭头问他:“你认识他们吗?”
男孩和她视线相接,他没有回答她的话,他指着地上的冰淇淋:“你的冰淇淋掉了。”
女孩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委屈地咕哝一句:“我还没吃呢……”
男孩朝她走近一步,压低了声音:“明天下午这个时候,你再来这个地方,”他说:“我给你买和今天一模一样的冰淇淋。”
女孩一双杏眼睁的大大的,带着不可置信:“真的吗?”
男孩点头:“真的。”
第二天下午,女孩如约来了,男孩也很守约,他趴在墙头上,把手里的冰淇淋递给她,因为买了有一会儿了,冰淇淋开始变软,可女孩还是很欢喜,踮着脚接过他手里的冰淇淋,说了声“谢谢”。
后来,女孩便经常站在墙头下,仰着头跟他分享她今天又遇到了哪些趣事……
男孩话不多,总是听她说。
时间一晃而过,围墙下的“栀子花”不见了,路边的梧桐树开始落叶,秋风裹着凉意,把寒冬送来。
男孩趴在落了雪的墙头上,今天,他不再当听众了。
“江希月,我下午就要走了。”
“你要去哪呀?”
他说不知道,然后问她:“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
江希月眨巴着她圆圆的,和他一样漂亮的杏眼:“当然能啦!”
他便笑了,他伸长了胳膊,把手递下去:“那我们拉钩。”
女孩咯咯地笑着,踮起脚,把右手使了劲地往上伸:“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她伸着大拇指和他的大拇指贴在一起:“盖章!”
他说:“等我们再见的时候,你不可以忘记我。”
他的尾指还勾着她的尾指,另只手指着自己的鼻梁骨:“你说过,我这颗痣很特别。”
女孩笑得一脸明媚:“对,它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一颗痣。”
男孩哽着声叮嘱她:“江希月,你练舞的时候不要再扭到脚了,冬天也不要老想着吃冰淇淋,难过的时候也不要哭,你跟我说过,要坚强。”
男孩的眼泪从空中砸下来,砸在她的脸上:“江希月,你喜欢的一切关于月亮的东西,等我以后有了钱,都给你买。”
江希月松开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踮着脚递给他:“你不要哭,你笑起来最好看了。”
为了哄他,女孩把她的扎头皮筋取下来,踮脚递给他:“送给你。”
男孩接到手里,是一根黑色皮筋上,皮筋上坠着一个精致的月亮型水钻。
接着,画面切换成室内的景,顾彦坐在沙发里,看着对面的电视屏幕,屏幕里,一个穿着一袭白色芭蕾舞衣的女孩在舞台上旋转、跳跃……
画面又切换到顾彦之前住的那个公寓的露台,夜幕沉沉,他仰头看着天上的一轮弯月:“江希月,恭喜你。”
再后来……
她哭着坐在江边的长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