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一直照顾小寻。
他现在知道了，照顾一个人原来这样不容易。
高泽铭为他换衣服，安寻的脸就无力的歪倒下来，贴在男人肩膀上。
“对不起。”
高泽铭眼眶通红，眼珠上也漫上血丝，他低声说，“如果我提前一些回去就好了。”
如果他提前一些，是不是就能杀掉那只丧尸？如果……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们还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他会好好待他，他们总能熬过那一段艰难日子，看到黎明曙光的。
第五天，安寻醒了。
他眼珠儿变成了鲜艳的红，一张脸更白，指甲快速生长，目光跟着高泽铭来回移动，像在看着什么美味的食物。
好香好香好香。
“吼。”
“小寻醒啦？”高泽铭像是没察觉他的异常，仍然是自顾自的说着，“嗯，也是差不多了，别怕，你会好的。”
新鲜肉块早就没办法找到，高泽铭将丧尸脑袋打开，从里面取出晶核，倒了点水洗干净，才塞进安寻嘴里。
安寻嚼硬糖一样咔吧咔吧的嚼了，晶核能带给他能量，却不能带给他满足感，他眼睛仍然是跟着高泽铭转，甚至流出来一丝涎水。
“……吼。”
高泽铭不能像以前那样轻易的靠近他了。
就算是剪指甲，也要把人捆起来，绑结实才行。
高泽铭给安寻吃晶核，也是期望他吃完能重新拥有人类的意识……就算有一天能认出自己也好。
可是安寻跟曾经的他不一样。
晶核夺走了青年所有意识，只剩下属于丧尸的本能。
高泽铭再没办法亲近他。
也听不到人高高兴兴的奔到自己怀中叫，“泽铭。”
眼睁睁看着爱人变成狰狞恐怖、再也不认识自己的怪物……太难熬，也太痛苦了。
高泽铭只觉得有把钝刀在一刻不停的割磨心脏，每一次都留下鲜血淋漓却不够致命的痕迹。
安寻眼睛里再也没有半点他的影子。
小寻变成了真正的、毫无意识的丧尸。
“我该怎么办……”高泽铭看着他，看着面目扭曲的爱人，“我知道错了，我知道……小寻。”
高泽铭解开了安寻身上的所有束缚，最后一次毫无顾忌的紧紧拥抱住他。
哪怕丧尸身上的肉块簌簌掉落，哪怕被尖利牙齿咬穿皮肉也不松手。
假的吗？
那就在这虚假中，同小寻一起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