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确定了，季寅礼跟他一样，都是重生回来的。

不然自己提“酒”时，他不会是那样一副表情。

季寅礼害怕，他抓着白榆肩膀，几乎语无伦次，“小榆，你……你自己不知道……你……”

季总谈恋爱了。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

季寅礼光明正大的带着白榆进出公司，甚至特意把副驾驶车窗摇下来，叫所有人都看清楚少年那张漂亮的脸。

他知道少年想要什么，这一次，季总决定竭尽全力的给他。

陆清淮不是没打过电话，但白榆反应淡淡的，也并不告诉男人他到底在哪儿。

陆清淮开始觉得奇怪了。

白榆的态度，从某一天开始突然就变了。

变得冷淡。

要说陆清淮在乎白榆吗？也是在乎的，可要是真让他失了丈夫的婆娘一样撕心裂肺，那倒也不至于。

陆清淮按部就班的过每一天，偶尔给白榆打个电话去问他的近况——陆清淮投出的简历已经到了最后一步，他马上就能拥有更大的机会去施展自己的抱负。

季寅礼将白榆带到了栋大别墅里，装修豪华，里面堆满了奢侈品，本来应该是昂贵的东西，却平常物件一样堆在一起，“小榆，你看。”

季寅礼的表情万分期待，他盯着白榆，试图在他脸上看到兴奋，最好是能像之前一样，崇拜至极的扑过来对他说，“寅礼，你也太厉害了吧！我最喜欢你啦！”

可是事实上，白榆哪怕非常努力的想扬起嘴角，也只是弯起来了一点点弧度。

眼睛是很难骗人的。

季寅礼终于发现了异常，他微微矮下身，与白榆对视，柔声道，“小榆，你不开心吗？”

开心？

还像从前一样傻乎乎的吗？

白榆说，“开心。”

“不过我不用你为我做这些。”白榆垂下眼帘，避开季寅礼目光，“这些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怎么会没有意义！”季寅礼急切，他伸出手来攥住少年单薄肩头，“你不是……”你不是最喜欢这些吗？

白榆：……

沉默。

季寅礼突然明白什么似的，他膝盖磕在地上，半跪下来，手掌去抓白榆垂下来的手指，“小榆。”

季寅礼脸色苍白，心中也是一片凉意，他嗓音艰涩，“你也是重生的，对吗？”

白榆垂眼，季寅礼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眼中如同迟暮老人一般的枯槁，季总张口，所有的话都堵在嗓子里，堵的他眼前都开始发黑。

白榆没有点头，但季寅礼已经知道了答案。

“……对不起。”

季寅礼另外一条腿也跪下去，抓着白榆手掌的那只手更加用力，“对不起小榆，我不会伤害你……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啊。”

白榆看向他，目光中毫无波澜。

季寅礼痛苦的闭了闭眼，“小榆，你相信我，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

白榆一直没有回应。

季寅礼看着他这样觉得害怕，又叫助理送来了许多美食，“你看看，想吃点什么？我记得你最爱吃……”

季寅礼怕白榆离开。

他找了医生为白榆会诊，想要趁早把他的病给治好。来来去去的人看着就烦，虚假的平和只维持到到白榆实在无法忍受，拧动门把手的那天。

白榆目光直勾勾的，“你要关着我？”

“不！”季寅礼走过来，哄孩子似的想要去摸少年脑袋，“我没这么想过，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白榆：“放我出去。”

“你要去哪？我跟你一起——”

“别跟着我！”白榆回过头来，那一眼叫季寅礼像是自己弄巧成拙的那天。

白榆看到白锐时，也是这样看自己的。

季寅礼不敢再明目张胆的跟上去了。

……

“小榆？”

“嗯。”风把白榆头发吹动，“陆清淮，再见。”

陆清淮捏着手机，他刚收到offer，正准备好好找找白榆消息，没想到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什么？”陆清淮眉头猛的一皱，他察觉到少年语调不对，“小榆，你在哪儿呢？你这些天都去哪了？”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飞快的往最近的警局去。

好在不远，跑起来用不了几分钟。

“嗯。”白榆低头往下看。

桥高，看下去发晕。

“没去哪，就是去想事情了，已经想明白了。”

陆清淮：“什么事情？不能跟我说吗？”

“陆清淮。”白榆不再黏黏糊糊的叫“清淮哥哥”了，他说，“我知道你其实没那么喜欢我，有时候还会觉得我很麻烦吧？”

“很感激你照顾了我这么多年。”

白榆一只脚跨出去，“你戴着的玉珠……你救的那个人是季寅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