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幻觉了?
这位神通广大的叔父事情是很多的,他不应该在忙活有关于战争的事情吗?
怎么大晚上的直接来到了这里?
“回答我,你爹呢?!”
明辰没工夫和便宜侄儿叙旧了,直接打断他,死死的盯着他,又一次问道。
“我爹……我爹他走了。”
明辰是百分之百可以信任的。
急匆匆的来,询问父亲的事情,那指定是父亲出问题了。
汪宏博半点负面心情都没有。
眼见着他的表情不对,他也不敢怠慢,直接坦白道:“他心神不宁,和不嗔师傅一起出门了,朝南边去了,叔父,我认为他们大概是去逍遥城那边了……”
果然走了!
大哥啊……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安安稳稳的不好吗?!
明辰不住在心中暗叹了声。
紧接着,手中软玉盈盈。
“老龙,借法与我!”
下一瞬,在汪宏博震撼的目光之中。
磅礴的威势蔓延开来。
灾祸、不详!
恍惚间,汪宏博好像看到了一条诡谲的黑龙。
“吼!”
阵阵诡谲的低吼之声在村中传荡,只骇得一些家畜瑟缩跪倒。
明辰听到了消息,没有半句多话,接着便是化作了一抹黑光直直的朝着南边飞去。
“叔父,我爹……”
汪宏博回过神来时,明辰已经消失了。
他张了张嘴,言语止住。
只是忧心忡忡地看着南边的方向。
父亲……还好吗?
……
“大哥!”
腰间诡谲的刀鞘剧烈的颤动着,闪出一道虚影来,满眼痛心地看着汪槐。
正是化作鬼魂的汪柳。
汪槐的胸口被掏了个大洞,如今受了这么重的伤,根本就是药石无医,眼见是活不成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空间也随之变换。
汪槐感觉自己处于一种非常诡异的状态。
他很虚弱,呼吸困难,视线朦胧,意识抽离。
要死了。
他只是个凡人,胸口被掏了个大洞,定然是要死的。
他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灵魂在渐渐抽离他的肉体。
他很累了!
这辈子,不论做的是对是错,他很少停歇过。
本以为假死脱身,放弃一切,他就可以安安稳稳的归隐。
事实证明,他还是放不下啊……
死亡似乎没什么不好的。
死了,他也就终于可以停下来,好好歇歇了。
精神游离之中,这样的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但是……他不由得握紧了手中刀柄,感受着那愈发熹微的真实感。
不行!
他还不能死!
他还有执念,他还没有为兄弟复仇,他的血衣军如今还在为贪淫乐祸之人摆弄……
他不甘心!
“大哥!”
“大哥!”
“大哥!”
“陛下!”
“陛下!”
“魁首……”
“魁首……”
“以我心血铸甲衣,以我英魂殉太平~”
而就在这时,恍恍惚惚之间。
耳边却是传来了一声声熟悉的呼唤。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各种各样的称呼,各种各样的声线语调。
但是,却只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极尽了信任,极尽了尊崇,极尽了亲近。
汪槐也无法形容自己进入了一种怎样的境地。
在那一声声的呼唤之中,一股磅礴的力量似乎从灵魂的最深处迸发开来。
身受重创的钝痛似乎都渐渐远去了。
他死了?
他没死?
这件事情或许并不重要。
汪槐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处于一种怎样的状态。
但是他知道一点,他不能死!
至少不是现在!
他还有许多事情都没做!
血衣军、大齐、乾元、这天下……
他要解放血衣军,最少不要让那些赤诚的战士为这些酒囊饭袋所驱使,不要为他们这些贼人抛去性命。
他不该逃走,不该苟活,他要为血衣军落下一个圆满些的句号。
而现在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是砍死眼前这个诡异的和尚。
念及至此,胸口满眼的心血已经浸染衣襟,鲜血充盈了他的双目,他死死的看着与之不嗔斗法的不公。
紧握手中大刀。
时间在他的眼中度过的很缓慢。
两人之间的斗法仿佛也放缓了千百万倍。
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