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关冲去。
……
“那是什么?!”
“是白将军回来了吗?”
“这么快吗?”
“哈哈哈,我北烈当真军锋无敌啊!”
刑台关关隘城门上,驻守的士兵们远眺着,看着浩浩荡荡的士兵归来,面上挂着喜意。
然而下一瞬,待看清楚旗帜时,却是瞪大了眼睛:“不对!!!”
“快,紧闭城门,是敌军,是敌军!”
“全军戒备!”
“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乾元军?!”
“白将军呢?”
……
顺着惊恐的士兵们视线看去,那冲锋而来的军团手中旗帜并非北烈黑虎军旗,竟然是乾元的赤龙旗帜。
一时间,恍若晴空霹雳。
所有的士兵们都慌了。
白将军刚刚追击敌军跑出去了,然而现在归来的却是乾元军,这说明什么?
思绪盘桓,最绝望的预想不自觉地出现在了脑海之中。
白俊辛将关中精锐都带了出去,现在驻守的士兵不过一千人。
他留下的守将站在城墙上,远看着奔涌而来的敌军,眉头紧锁。
他知道,现在刑台关或许要经历最困难的时刻了。
守下这道关隘,他便是能取白将军而代之的新星,守不下,大家都得死。
“你,即刻快马加鞭,去镇翎关和立埠关,请求邓将军和刘将军支援。”
“快快快!”
“我们守下关隘,你就是最大的功臣!”
他一把拉住了身边一位士兵的肩膀,声音拔高了几分。
年轻的士兵有些慌乱,直点头道:“是!父……将军!”
败了,他可远离战场保存性命。
守下了城,他是大功一件。
危急时刻,这位父亲还是给孩儿铺了一条好路。
“杀!!!”
“杀!!!”
眨眼之间,浩荡的军势已然兵临城下。
现在就是在与时间赛跑,错失一分一秒,就可能令所有的计划都付诸东流。
刑台关是道险关,位于两山之间,道路狭窄。
但奈何,城中防备空虚呢?
看着浩浩荡荡近万人马呼啸而至,城中守备士兵们有些腿肚子打颤。
太快了!
太快了!
距离白将军去追逐敌方溃兵,到现在对方兵临城下,半天的时间都还不到。
他们都有些恍惚之感。
凌玉在城前勒马,收拾好军阵。
旋即便是看向了前方那险要的刑台关隘,城墙上守军慌乱的情绪都尽收眼底。
她高举着手中白俊辛的头颅,面色冷峻,气势恢宏:“我乃乾元英国公凌玉,奉命取我乾元刑台关。”
“主将已然授首,尔等速速开门投降,降者不杀。”
“若负隅顽抗,待我军入城,一个不留!!!”
凌玉的声音不大。
但是现场却诡异的安静,声音一波波传荡,清晰的传递到了城中守军的耳朵里。
“一个不留……”
尤其是最后,毫不留情的森森冷语,令他们不自觉地打了哆嗦。
城墙上的守军,竟然不敢跟那位决绝之将对视。
只是看一眼,就仿佛见到了尸山血海,见到那冥土之中爬出来的魔鬼修罗。
他们知道,这屠夫若是攻下了城,她真会这么做!
本就慌乱的守军,此刻更是只觉山岳压在肩头,恐惧的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
凌玉身边的明辰都不自觉多看了眼自家妻子。
而凌玉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城墙上的敌军,提着头颅,面色冷厉,杀气腾腾,全然没有看他。
与之平素家中满眼是自己,还会开玩笑玩闹的呆姐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初攻逍遥城,剿灭徐仲灵的时候,她都不是这样的。
杀戮和仇恨占据了现在的凌玉。
平时不显,但心里总归是一直都有那么一根刺,一打北烈就来劲。
城墙上,守将梁谨汗如雨下。
英国公凌玉?
白俊辛已死?
若是关隘被攻破,一个不留?
每一句话,都是无与伦比的消息,仿佛是一柄重锤,生生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白将军啊……白将军啊,你真是给我留下了个烂摊子啊!
这样的感觉,比之冬天掉进大粪坑里还要绝望。
凌玉这屠夫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这简直就离谱!
他曾参加过当年的乾元北烈的战争,曾见识过那恐怖的杀星只身千人阻挡万军。
那恐怖的杀气,单单是看一眼便是再也无法忘记。
他认得凌玉。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