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泥,如何退让的。
到最后打了三年仗,北境一片混乱,国朝倾颓,屈辱的送出皇女去祈饶。
如今看到了成长起来的萧歆玥,看到她如此意气风发,看到她如此盛气磅礴。
对比格外的明显。
不自觉地晃了晃神,竟有些鼻梁酸涩。
他们的君主是个女子,但却有着不输于英主的气魄。
乾元真的还有未来。
先帝的选择是正确的。
他身子颤了颤,握紧了拳头,也随之高喝着:“你要战,便作战!”
冯孝忠开了头。
一个个武将亦是面色赤红的站了出来,眼睛瞪得溜圆,厉声喊道:“你要战,便作战!”
“你要战,便作战!”
“你要战,便作战!”
自忖身份气度的文人们,同样也抑制不住的为之发声:“你要战,便作战。”
“……”
你们北人骁勇刚直,总说我们南人懦弱狡诈。
傲慢的北烈,还当如今的乾元是以前的乾元么?
上门来讨要我们的重臣,上门来挑衅?
那不妨,我们就在战场上见分晓吧!
他们经历过无数挫折了,经历了国朝危而复安,经历了国土崩碎。
那些奸佞之辈,懦弱之辈,偷奸耍滑,贪图享乐之辈,早就已经被历史的洪流碾碎。
现在存活下来的满朝文武,皆是虎狼。
这些年来乾元颓丧懦弱的招牌,他们要生生将其打碎。
满朝肱骨,军心可用。
她兢兢业业积累这些年,可不是白干的。
君王最需要做的就是御下。
朝上每个人,她都亲自考察,亲自鉴定。
虽不能保证每个人都清廉,每个人都不贪婪……但是在大是大非,在国朝跟前,他们是可以挺起脊梁的,在各自的职位上也都有着才能,可以发光发热。
听着朝堂上军臣连绵不绝的呼喊之声,感受着他们满腔盛怒。
萧歆玥不自觉地露出一抹微笑来。
她一半是盛怒,一半是伪装的。
表明自己的情绪,同样也是在牵引群臣的情绪。
战争本就不可避免。
北烈又故技重施,想要一个战争的理由。
那便战罢,你所谓的理由,我也照单全收。
你看看我的军臣,看看我的子民,是否被你动摇!
“你要战,便作战!”
声势如虎啸龙吟,气魄惊人。
柳仲谷这个朝堂里唯一的外人,浑身一颤,埋首看着脚下青石地板,看着那颤动的宝剑。
只觉浑身心神俱震,只觉周遭仿佛又无数恶鬼在死死的瞪着他,仿佛想要将他绞碎骨头,吞吃入腹。
君臣一心,这样的士气和气魄,在北烈的朝堂上也很难见到的。
这是新乾元吗?
这就是新乾元吗?
他全然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他没想到,这些年来兢兢业业,不显山不露水的新朝女帝,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这场面对他这个唯一的一个外人而言,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四面八方传来的恶意,令他心神巨震,汗如雨下,眼前天旋地转,视线朦胧。
巨大的压力压在肩头,令他喘不过气来。
抬起头来,承迎着那王座跟前锐利的目光,他晃了晃身子,竟有些站不住脚。
“陛下……”
乾元真的不简单啊……
张口欲言,气露了一丝,竟觉意志昏聩,直接仰头栽倒在了朝堂上。
最后的意识在脑海之中回旋,弥留之际,他想的是等回到擎苍之后,他要向陛下上书,请求辞官告老了。
他或许真的老了,不想再出使了。
“哦?使者怎么,在我大殿上就睡了?昨晚没休息好?”
“众卿可得为朕做个见证啊,我可没动他,是他自己晕的。”
萧歆玥看着这场面,却是不住嗤笑了声。
全然没有半点紧张感。
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拎着刀到驿站,见到北烈使者自杀身亡,脑子一片空白的皇女了。
你北烈还要小瞧于我,就等着付出代价吧。
“哈哈哈~”
朝堂上的群臣轰然发笑。
消息日后也会推波助澜的流传出来。
北烈的使者在咱们乾元的朝堂上被震慑的晕厥。
最起码在乾元境内,定然是一场佳话吧。
……
“啊?”
“北帝想要三关换我?”
“那为何不换呐,陛下!”
“血亏血亏啊~”
夜,国公爷又一次偷偷溜进了新帝寝宫之中。
两人亲昵地拥抱着,一起看穹顶星星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