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嗤一声,指尖摩挲着茶盏的边缘。
“可本官若真要是废物,哪能把这盘棋走到如今的地步?”
“大丈夫行事,本就该能屈能伸,要真到了乱世翻涌之际,谁还会真心替本官说话?”
“把你攥在手里,总归是个稳妥的保障。”
他让张霞去查这桩事,明着是给她个机会立功,实则也是敲敲警钟,让她自己当心些,把身份藏得严实些,别轻易被人揪出破绽。
张霞出了隐鳞密卫,心里直犯嘀咕。
北平王府是如何断定自己在北平的?
到底是哪儿出了纰漏?
她想不明白,只觉得不对劲,摇摇头走到集市上打了壶酒,又买了两个卤菜,往冯五家走去。
冯五今儿没去隐鳞密卫,这事本就透着古怪。
除夕那晚卧龙岭遇袭的事,她一直耿耿于怀,总有些放心不下。
到了冯五府邸,冯五拖着“病体”开了门。
“见过冯大人。”
冯五瞥了她一眼,淡淡道。
“何事?”
张霞摇头。
“是纪大人让卑职来探望您的,您是哪儿不适?”
冯五笑道。
“就是受了些风寒,差不多好了,明儿就能当值了。”
张霞边点头,边不动声色地扫过冯五的屋子。
“大人独住?”
“嗯。”
冯五点头。
张霞闻言笑道。
“一起喝点儿?卑职正好带了下酒菜。”
冯五摇头道。
“改日吧,今儿身子还未痊愈,喝不得酒。”
“好。”
张霞点头。
好歹是上司,她也不好太放肆,放下酒菜就转身离开了。
走在街市上,张霞越想越不对劲。
冯五好像很怕自己进他屋里……
难道……除夕那晚的黑衣人是他?
可他明明是隐鳞密卫的指挥同知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