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时,兵权大都握在藩王手中,如今朱小宝把这权力给了新设的总兵官,这明摆着是在给大明的藩王们递信号,他要削藩王的权了!
等老爷子一走,说不定就成定例了。
姚广孝沉声道。
“这只怕是朱雄英故意的。”
朱棣拳头攥得死死的。
“得赶紧把这消息速度传到各地藩王府去!”
“纪纲,让你的隐鳞密卫去传,越快越好!”
纪纲连忙抱拳。
“是!”
朱棣压根不用跟各地藩王们商量,这事儿可是戳到了他们的痛处,他们得知后,定会接连上书施压。
不管怎么说,此事绝不能成定例,不然藩王府的权力就得被砍得七零八落!
可朱棣刚吩咐完,就又有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殿下!内阁送了封折子来!”
朱棣忙问。
“都写了些什么?”
那幕僚面色铁青的道。
“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李景隆上书,说要削减北平王府二十九名幕僚……”
“还有,明年王府的总预算俸禄要削减六万两白银!”
朱棣听完,顿时暴跳如雷。
“内阁这群狗东西!”
“朱雄英简直欺人太甚!”
案头的茶杯被朱棣一巴掌拍得晃了晃,茶水溅得四处都是。
刚才还围着黄金甲啧啧称奇的朱高炽和朱高煦,这会儿脸色都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纵使是向来淡定的姚广孝,脸上也绷不住了。
说真的,那朱雄英,也太欺负人了!
接二连三地针对北平王府,前两年削军费,被朱棣耍了点手段才调回来。
如今更过分,直接动起了燕王府的俸禄!
照这架势,下一步怕是要伸手夺藩王的兵权了吧?
朱棣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他这是逼本王造反啊!”
也别怪他说这话。
北平王府的俸禄和军队的饷银本就分得清清楚楚。
这些年,朱棣暗地里招了不少文人谋士,这么大个王府,吃喝用度哪样不要钱?
本来每月十六万两的俸禄就紧巴巴的,如今又平白少了六万……
这数目看着不大,可没了这笔钱,就得砍掉一大批幕僚,连粮食储备都得跟着缩水。
他可不敢动军费来填补这些窟窿。
前阵子买的生铁、牛皮兽筋什么的钱,也全是从王府俸禄里掏的。
除了造兵器,北平王府的银子一大半都花在了储粮上。
这六万两一削,粮草、兵器的储备供应就得直接砍半!
朱小宝这下真是戳到了朱棣的痛处了!
不然以他的城府,怎会当着众人的面破口大骂,甚至说出造反这种掉脑袋的话来?
姚广孝深深吸了口气,挥手让左右侍从都退下,屋里顿时只剩下朱棣父子三人与他。
他把声音压得极低,说道。
“殿下,事到如今,咱们只能见招拆招了。”
朱棣定了定神,捂额问道。
“你们都说说吧,有些什么法子应对?”
朱高煦的性子本就火爆,这会儿更是按捺不住,大骂道。
“特娘的!平白无故少了六万两!”
“别的暂且不论,战前动员调配,战后论功行赏,哪样不是北平王府掏的钱?现在倒好,直接削俸禄,难不成是想让咱们都喝西北风去?”
“真要是再打一仗,王府就得跟着赔本!”
“爹,依我看,反了算了!不受这窝囊气了!咱在北平拼死拼活的,他在应天何曾考虑过咱?咱们又凭啥要给他好脸色?!”
朱棣瞪了他一眼,沉声道。
“住口!说话没轻没重的!”
朱高煦撇着嘴,一脸的不服气。
“爹!儿子就是这口气咽不下去!”
朱棣没接话,而是看向了朱高炽。
“老大,你说。”
作为朱棣的大儿子,朱高炽的计谋权术都颇有一套。
兄弟俩一文一武,也是朱棣的得力干将。
朱高炽琢磨了半天才开口。
“爹,依儿子看,不如先给户部和内阁递份奏疏,把北平这边的难处原原本本的说清楚。”
朱高煦当即瞪眼道。
“户部和内阁又不是瞎子,北平的窘境他们能看不见?递那玩意儿有什么用!”
朱高炽抬手按了按,喘着气,耐着性子道。
“二弟你别急,咱先把奏疏递上去,让朝廷明明白白知道咱的难处,他们给不给钱是一回事,咱把话递到了是另一回事。”
他顿了顿,肥厚的脖颈上沁出细汗,声音却添了几分冷意。
“这么一来,往后再打仗,北疆兵丁的赏赐发不出来,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