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识字不?”
老爷子突然发问,吓得谷大用跟踩了地雷似的跪下磕头。
“奴婢大字不识一个啊!皇爷!”
朱元璋敲了敲桌子。
“跟了咱这么久,批奏疏时听也听会了吧?”
谷大用吓得魂儿都飞了,砰砰磕头。
“老奴哪儿敢啊!”
老爷子却叹了口气。
“深宫里头,该找些信得过的人分忧啊!”
他絮絮叨叨念叨着。
“如此日夜操劳,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可权柄又不能撒手……”
说着说着,他脑袋一歪,就在书桌上睡着了。
谷大用轻手轻脚的给老爷子披上了披风,站在窗边盯着太阳挪窝,活像个计算着什么时候该关窗的老管家。
这金銮殿上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到了孙儿跟前,连说句害怕都得藏在玩笑话里,可不就是铁汉柔情么?
腊月二十七到除夕这三天,朱小宝彻底开启了咸鱼模式。
原本想瞄两眼六部的年终总结,却总被赵婉儿连哄带骗地拽去玩过家家。
这丫头得了老爷子的圣旨,变着法儿不让他碰政书,不是拉着看新出炉的玻璃玩意儿,就是拽着研究烟花配方,活像个严防死守的班主任。
要说这玻璃活儿,朱小宝早就玩得炉火纯青了。
上次给老爷子整出老花镜后,就把秘方写成了攻略,打发东宫的下人闲着没事去鼓捣。
这几天他又鼓捣出带颜色的烟花和能拿在手里耍的小烟火棒,活像个沉迷手工课的小学生。
中间还溜出宫找徐妙锦唠了一晚上嗑,顺道催了催锦衣卫。
找张霞这事都快成了他的心病了,可人家姑娘铁了心玩失踪,让他实在难寻。
老爷子对这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干涉。
转眼到了腊月三十,阳光好得能晒化人。
朱小宝躺在摇椅上晃悠,活像只晒肚皮的猫。
这几天彻底放飞自我,白天不是挺尸就是喝药,连这一年账本都懒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