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广义怒道。
“蒋指挥!就让殿下看一眼吧!今晚就当我们没来过!弟兄们,通融通融!”
见朱小宝执意要进,守在门口的锦衣卫小旗们都低下头不敢吭声。
突然,有个小旗捂着肚子说。
“哎哟,我肚子疼,准是中午吃坏了东西……”
话音刚落,好几个小旗都跟着喊“肚子疼”,稀里哗啦地全溜开了。
蒋瓛瞅着这场景,忍不住低声念叨。
“看来确实有问题啊……”
说罢,他也捂着肚子快步走开了。
因为走的太急,连腰间的钥匙串“当啷”落地,他都浑然不觉。
“殿下,他们给咱们腾出了一泡屎的功夫!”
何广义把话说完,又觉得这话有些粗俗难听,有些难为情的看了朱小宝一眼。
朱小宝皱了皱眉,催促道。
“还杵着干嘛?开门啊!”
“哦哦哦!好!”
何广义迅速捡起钥匙打开牢门,扶着朱小宝进了诏狱。
寒风如刀,诏狱内更是阴冷刺骨。
距离朱小宝大婚只剩两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昏暗的诏狱内弥漫着血腥气。
朱小宝借着微弱的灯光,在一间单独的牢房中见到了廖家兄弟。
两人遍体鳞伤地瘫在地上,模样狼狈不堪。
朱小宝与何广义见状,心中皆是一紧。
“廖兄弟!”
何广义急呼道。
听到呼喊声,两人艰难地抬起眼皮,廖镛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光亮,挣扎着想要起身。
“嘶!”
他刚撑起身子,便因剧痛“嘭”的再次摔倒在地。
“太孙殿下……您怎的来这儿了?”
廖镛吃力地说道。
朱小宝看着他们血肉模糊的样子,心疼不已。
“还撑得住吗?”
廖家兄弟感动不已,强撑着说。
“太孙殿下别担心,我们身子骨结实着呢!”
廖钺说着,还拍了拍胸口,却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得了,别硬撑!赶紧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朱小宝透过小窗,紧张的问道。
廖家兄弟将当日东宫发生的事向朱小宝和盘托出。
说罢,廖镛满怀深情地为唐赛儿开脱。
“太孙殿下,此事怪不得唐姑娘。”
“实不相瞒,此前卑职一直认为唐姑娘是累赘,但这次若不是她,我兄弟俩恐怕早已丧命。”
“她一人扛下了所有,把东宫及前些日子的事全告诉了圣上,默默将一切招认,若没有她,我们兄弟……唉!”
兄弟俩眼中都透着敬佩。
他们清楚唐赛儿这么做,并非背叛朱小宝,更能理解她当初向朱元璋陈述那些话时的心境。
“嗯……咳咳。”
朱小宝点点头。
廖家兄弟见状,皆是一愣,忙问道。
“太孙殿下,您身上有伤?”
何广义轻轻颔首,随即道。
“不用担心,太孙殿下有我护着。”
“拜托您了!”
廖家兄弟郑重道谢。
纵使他们已遍体鳞伤,仍满心惦念着朱小宝。
这下,何广义总算是明白为何朱小宝坚持要进诏狱了。
因为对朱小宝誓死效忠的,可不止他一人!
他们对朱小宝的忠诚,始于权柄,终于人品,这样的主子,值得以死追随。
“太孙殿下。”
廖家兄弟颤声说。
“清宁宫的宫人……都死了。”
朱小宝心脏猛地一沉,脸色瞬间僵住,随后默不作声地朝诏狱深处走去。
在诏狱最里侧,唐赛儿躺在一间单独牢房内的石板上,全身都被麻绳捆缚着。
她头颅上方悬着一根细竹管,正滴答滴答地滴水,水珠落在她的眉心,而她的头被固定得丝毫无法动弹。
等朱小宝看清,顿时瞳孔骤缩,眼中迸射出嗜血般的怒意,厉声喝道。
“赶紧让人给她松绑!快!”
何广义从未见过这种刑罚,更不明白朱小宝为何如此失态,不敢多问,匆忙离去。
“唐姑娘?唐姑娘!”
朱小宝大喊着,剧烈的呼喊让他咳血不止。
何广义不了解这刑罚的威力,朱小宝却心知肚明。
这与他此前惩戒嘉兴县令时的手段一样,能摧毁人的心智,让人发疯!
后世谍战中,这种刑罚对任何间谍都是致命的恐惧!
朱小宝满脸焦急,死死盯着屋内。
良久,唐赛儿的脚尖微微颤动,示意她听到了。
片刻后,何广义将一名小旗甩到朱小宝面前,呵斥道。
“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