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十九知道马奎他们私下里早就商议过,若是逼不得已,哪怕牺牲所有人,也要护他周全。
如今众人有突围的打算,难免马奎他们不会这么干,所以他才如此郑重的警告诸将,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
马彪重重的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刘十九知道,他这虽然算是答应了,但却留有余地,真到了生死关头,他还是会那么做。
可就算刘十九说的再多,也控制不了他们的想法,总不能全给绑了。
眼下只有将走水路的计策办成,才能真正的阻止他们犯傻,保住他们的性命。
“诸位兄弟,关于夺取陈家战船的事,本王还是有一些把握的。”
诸将闻言全都看了过来,刘十九淡淡道。
“陈家将领本王都曾有过深入了解,特别是陈宣义的四个义子,他们是陈宣义最得力的战将,各个能征善战,悍不畏死。”
“可以这么说,陈宣义能接替陈溪渊的元帅位,靠的都是他们四人。”
“四人之中老大陈德修为人耿直,讲义气,又有担当,老二陈德心是员虎将,小心思不少,但没什么大局观,遇事都是陈宣义和陈德修做主。”
“老三陈德忠就不用说了,今日一战尸骨无存,不过陈家肯定还不了解他是死是活,这点我们可以利用。”
“还有老四陈德心,此人生的魁梧壮硕,却胆小怕事,现在已经被我们活捉了。”
马彪不解道。“王爷是想用他们的性命和陈宣义谈判吗?可是他们的分量恐怕不够吧,陈宣义会放我们走吗?”
“只靠一个陈德城和一个尸骨无存的陈德忠与陈宣义谈判当然不够资格,但若是与陈德修谈呢?”
刘十九唇角微勾,众人更加不解。
“呵呵,诸位有所不知,他们四个与陈宣义有没有父子情本我不知道,但彼此却有兄弟情谊。”
“不然陈德忠和陈德城也不会瞒着陈宣义救出陈德修二人。”
“你们想想,连胆小怕事的陈德城都敢违背陈宣义救哥哥,那有担当的陈德修会放任两个弟弟去死吗?”
众人听罢恍然大悟,马彪却皱了皱眉,问道。
“王爷,就算陈德修肯与我们谈,答应给我们战船,可他也没这个能力啊。”
“是啊王爷,他俩现在应该已经与陈宣义产生了隔阂,不然陈宣义也不会不让他俩上前线领兵。”
听了兰庆的话,刘十九神秘一笑。
“呵呵,若非如此,本王的计策还真不一定能成。”
“兰庆,你现在就去找陈德城,拿他的信物给陈德修写封信,让陈德修连夜来此见我。”
“若是不来,告诉他,明早本王就砍了陈德忠与陈德城的脑袋。”
“这……他敢来吗?”
兰庆站起身,略微犹豫,还是问了出来。
刘十九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去吧,他知道本王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为了两个弟弟,他会愿意冒这个险的。”
陈德修确实如刘十九所说,为了两个弟弟的性命,他甘愿冒险。
特别是在兰庆在信中一再强调,陈德忠与陈德城都肯冒死救你,难道你身为大哥不敢来救他们吗?
而且陈德修也想会会刘十九,想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最主要是刘十九主动找到,他就有机会保住陈德城与陈德忠的性命,哪怕付出一些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还有一点是让陈德修下定决心要去金山城的原因,那就是陈宣义始终没有回来,他已经派人寻遍了能找的所有地方,都没有陈宣义的消息。
他怀疑陈宣义被刘十九抓了,至于信中为什么没提,他也想不明白。
再者说来,就算陈宣义没在刘十九手里,只要陈宣义不在军中,这里他就能做主,也无需在向任何人禀报。
陈德修接到信便找来陈德心,等陈德心看完,他立马烧了信件,叮嘱一番,便悄悄赶去了金山城。
一个时辰后,陈德修进入城门楼,看到了让他好奇的少年。
刘十九身穿月白长袍,长发用金冠高高束起,见他进来,站起身,笑容十分柔和,让人如沐春风。
刘十九给陈德修的第一感觉就是一个纨绔公子,往好了说,也就是一个未经世事的贵公子而已。
丝毫看不出他就是杀伐果断,心狠手辣,一言不合就毒死数万敌军的阎王刘十九。
陈德修左右打量,见屋内就只有这一个少年,不再怀疑,迎面走了过去。
少年丝毫没有防备,也向前走了两步,拱手一礼道。
“陈兄有礼了,上次陈兄来金山城做客,正赶上本王躺在棺材里养伤,没能相见,可惜了。”
“今日特意请陈兄过来,是想让陈兄帮我逃离金山城。”
简单两句话,陈德修已经不再怀疑刘十九的身份。
因为常人没有这么直接的,更没有刘十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