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十九翻了个白眼,哀叹道。
“唉,二哥,你还好意思说大哥,我看你比大哥还要犟。”
“此事我不会同意,你快起来吧,你当我是兄弟,不忍让我冒风险,我也当你是兄弟,怎么能推你进火坑,入虎穴呢?”
刘十九说的十分动情,马奎感动的转过头,马彪却不为所动,沉声道。
“王爷,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球军不打下金山绝不会善罢甘休,就算我们最终守住金山,也会损失惨重。”
“还有北凉与西域皆不安稳,刘启与秋如狂虎视眈眈,我们被困于此绝非长久之计。”
“末将都想好了,去了以后就以我军归降为条件,说服太子,让陈家与我们联合灭掉球国。”
“没了球国,陈家不足为惧,到时我们无论是回北凉,还是去九江,都是更好的选择。”
“王爷,你肩上的担子已经够重了,就让末将为您分担一些吧。”
马彪说到最后眼眶已经盈满泪水,马奎与马繁华不由为之动容,试探性劝道。
“王爷,要不……”
“十九,二哥他……”
刘十九下意识的去摆手,牵动伤口,疼的龇牙咧嘴,他顾不得疼痛,一口回绝道。
“不行,此事绝不可行。”
“你们都不了解陈家,这个家族能在两朝都混的风生水起,举足轻重,绝不简单。”
“我曾详细调查过陈家,对比陈家在南风大事件发生时的行为,又结合陈家在前朝的所为,发现陈家十分擅长中庸之道。”
“特别是现任家主陈溪渊,更是其中翘楚。”
“陈溪渊在前朝不过官至三品的侍郎,又无兵权,家族也无辖区,却人缘很好,后来更是成为八王之一。”
“刘启得了江山后,他靠着实力最弱,不被忌惮,分得号称天府之国的昆山郡管辖权。”
“你们在想想近几十年发生的事,陈溪渊长子陈宣仁入商道,不显山不露水,甚至连刘启都不知道,他富可敌国。”
“陈溪渊次子陈宣义,六子陈宣霖入兵道。”
“陈宣义在昆山仅用不到十年,就把昆山守军训练成了他们陈家军,还训练出了一支水军,让陈溪渊成为当之无愧的镇南元帅不说,还得到了三川郡的管辖权。”
“还有陈宣霖,若是没有我的出现,他联合天狼族的王爷达尔突里应外合,就算不能打败雅江,也足以将之击退。”
“如此大的功劳,北凉又没了苏家,你们说镇北元帅之位会是谁的?北凉铁骑最终又会落到谁的手中?”
马彪三人满脸震惊,刘十九没给他们消化的时间,继续道。
“再说陈溪渊的三子陈宣礼,他入官道,官至二品尚书,还是六大尚书中职权最大的吏部尚书,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文官之首是国师,可国师根本不管南风之事,这就意味着陈宣礼是真正的文官之首。”
“还有他的长女陈思妤,那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
“若是没有本王在北凉异军突起,球国又来搅乱九江,按照这样发展下去,你们说这南风江山最终会落到谁的手中?”
“陈家军、政、商三道皆入,又皆有所成是为了什么?”
刘十九顿了顿,看向马彪道。
“二哥,陈家的野心不在于此,而在整个南风。”
“就算你降了太子,陈家也没把握控制你来搅动南风,只有保住球国,才能让南风的水更浑,他们才能获得更多的利益。”
“只有保住球军,他们才能削弱南风的各方势力,还能保证自己不受损,成为最后得利的渔翁。”
“所以袭击球国的事,绝无可能。”
“若你真说动了太子,你也就危险了。”
“特别是陈宣义这个人,他少年时极其残暴,多次冲动当街打杀百姓,而且心狠手辣,野心勃勃。”
“现在虽然慈眉善目老好人的模样,但骨子里的东西是改变不了的。”
“真要逼得他没了办法,他很可能会暗杀了你,让陈家和马家的结盟彻底泡汤。”
刘十九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将头转向一边,喃喃道。
“我们虽有君臣之别,但我从没拿你当臣子对待,就算以前没有繁华这层关系,我依然当你是兄弟。”
“二哥,我言尽于此,最终如何选择,由你自己做主吧。”
马彪缓缓站起身,走到刘十九身前,轻声道。
“王爷,你说这些是我事先没能想到的,但我依然想去试试。”
“王爷,你既然拿末将当兄弟,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求您成全末将吧。”
这次马彪虽然没有跪地要挟,但刘十九却没理由在阻拦,也无法在阻拦,再拦只能用身份压他了。
刘十九不想这么做,他是真把马彪当兄弟看待。
仔细想想,他也能理解马彪,马彪自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