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悠扬。
牢房中被冻成冰雕的南岸,听到自然伟力散播的笛音后。
她知道,这是苏夜的笛音——悼亡曲。
在这濒死的一刻,她仿佛听到了独属于自己的救赎之曲。
她眼珠艰难转动,再次看向前方的冰面。
只见。
正太南岸浑身布满寒霜,已经放弃问问题。
正太南岸知道南岸被冰封回答不了自己。
他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答案的。
刻舟求剑求不了剑,追寻未来的人不知未来如何。
此时的他,眼睛已经冻出冰芒,已经看不见未来。
但这对他来说,不重要,他要问的问题,他想要看到的未来,都有了答案和模样。
他的嘴中还有灾力存在。
他言语哽咽,带有悲伤。
“我总是在幻想,若是有一天成为真的女孩子该有多好,但生活总是和我开玩笑。”
“妈妈说生儿育女。”
“我还真以为自己是一个女孩子。”
“我时常在问自己,想不想成为一个男人,但当我思绪万千直至天明,我仍然只能吞下那一粒粒药。”
“家庭,环境,伙伴,学业,乃至生命,都是我痛苦的根源。”
“我在初来脏土的时候,我真的很无助。”
“吊颈的绳子接了又接,但每次都会被一份干净的食物斩断。”
“笼中鸟。”
“我是笼中鸟。”
“我成为了大佬养的金丝雀。”
“这是真是一份温暖的回忆。”
“啊——”
“你听到了吗?”
“那一缕代表希望声音又吹到了你的耳中,你还愿意做他的笼中鸟吗?”
“因为我吃药本就为了过上这样的生活。”
撕啦!
是肉从冰面撕裂的声音。
南岸看着冰面中缓缓抽动大腿的正太南岸,眼中有畏惧,有不解,有疑惑,有担忧,有......有千言万语。
随着强烈的情绪喷涌,她的热泪慢慢再次流出。
正太南岸感知到一丝丝热气,他笑了,他释怀的笑了。
“看来,你再次选择了他。”
“但很遗憾,他不会选择你。”
“不过,没有关系的,因为你本就受自然垂爱,本就只属于祂,祂会为你搞定一切。”
“干净的食物、干净的水源、干净的被褥、金钱、力量、房屋、乃至守护你的人。”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不要哭泣,因为......”
“你伤心,我也伤心!”
“因为,我爱你!”
“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已经喜欢上你,我对你的感情,是祝福,是来自本身的爱,是倾慕,也是羡慕。”
“或许,还带有释怀和心满意足。”
“知道自己变得这么好,真是太好了!”
簌簌,咔嚓,咔嚓,咔嚓——
南岸亲眼看着正太南岸在极冰中抓瞎,然后用冻得已经无法伸展的手,慢慢尝试挪动被冻硬的被子。
她想帮忙,想动,但她做不到,她怕疼,她多么希望苏夜能像以前一样,及时出现在自己身旁。
可
现在的她只能听到笛音和战斗的轰鸣,其他的,她什么都做不到,她
“我能做什么呢?”
“衣服?”
“对,还是不对呢?”
南岸稍微感知,便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冻熟,她好像已经失去对苏夜的唯一价值。
“啊嘞!”
“我的手?”
“我,我,手没了?”
“不对,我有大佬给的治愈花瓣,只要一片,我的伤就能好,只要一片,我就能继续给他做衣服,只要一片......”
南岸想要沟通空间桥戒指,但她才发现,自己手臂的灵魂早已经冻裂开,正在慢慢消散。
可以说,因为灾过度吸取魂力,她四肢的灵魂已经散得差不多。
等身躯灵魂耗尽,她便会迎来死期。
“大佬!”
南岸心中哀求苏夜,但她只能听到笛音,除此以外,她只能听到身旁正太南岸的簌簌声响。
撕啦!
撕啦!
正太南岸一遍又一遍从冰上撕扯下自己,他的肉躯已经不成成人样。
他光是搬动一床被子耷拉在南岸身上,就差点死去。
但他知道,自己还不能死,还有事做。
他想帮南岸渡过这寒冷的冬天,等来春天。
或者,做点其他的事。
此时。
外面的雪小小龙躯破损严重,它是又气又憋屈。
因为苏夜让它保护南岸,它便不能放开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