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点,让我注意的是……”
“虽然谢修的这个后人,显然是要比当年的陈寻要聪明得多。”
“甚至无论是包括道行,还是其他各种层面来看,都远不是当年那个陈寻能比的。”
“可他却唯独少了陈寻的那股子戾气。”
“摆明了他已经猜到寸阳命是怎么个事了。”
“可如果不是为了谢修他也未必会闯入地府。”
“而且你的这些鬼奴,他一个都没杀,按道理杀了方便得多。”
“他和谢修一样,他没有那份野心。”
仵官王说道。
几位阎罗都是点了点头,
这点他们挺认同的,
当年那个陈寻,他们至今还记忆犹新。
在知道了自己寸阳命的性质之后,死在他手底下的鬼不知道有多少。
给地府搅得昏天黑地。
可现在的谢逸之明显没有给他们那种感觉。
“这可能和出身有关。”
“你想想那陈寻,穷苦出身,早年丧夫,母亲改嫁,寄居兄长家中干工。”
“每日受尽嫂嫂白眼,兄长不是打就是骂,整个村子更是没一人看得起。”
“越活越窝囊,越窝囊越不想活。”
“最终,因为一次上山砍柴,失足摔死。”
“这怨气本来就大,戾气自然也大。”
秦广王解释道。
之前他还专门去了解了一番这个陈寻的经历,发现他也确实是有点惨。
不过,阳间可怜的人太多了。
比陈寻遭遇更惨的都是大把大把的。
只不过是因为陈寻刚好又是寸阳命,所以才有人注意到他的经历。
才有机会在地府作威作福,发泄自己在阳间所受的窝囊气。
“而这谢逸之啥家庭?”
“我都不想用那个词来形容他了。”
秦广王叹了口气。
“对,绝对不是关系户。”
仵官王笑道。
不只是谢逸之,谢修都是关系户。
其实无论是阳间还是阴间,纷争从来都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就谢逸之那家庭,注定了他生活中大部分的坎坷,一定都是来源于他的家庭内部。
什么意思呢?
就是相比之下,他的家人更加危险。
而外界能给到谢逸之的影响,很小很小,甚至可以说是微乎其微的。
就这样的情况下,他哪里来的那么大怨气。
即便是有,也在囍神府的十雷雷法中宣泄出来了。
“等会!!你们先别唠了!!”
“现在啥情况啊?”
“我家被偷了!!”
泰山王打断了他们的聊天。
众阎罗这才都缓过神来。
现在不是聊人品的时候,而是想想怎么办处理眼前的问题。
“你没有自己在府邸吗?”
秦广王问道。
他们一般都是除了在阎罗殿之外,通过一身万象也会有一个自己留在府邸的。
“有啊!”
“但是……睡着了。”
“这就醒。”
“不过,他一时半会应该也找不到鬼心的位置,还有三头地狱犬守着,可就不是能对付得了的。”
泰山王回答道。
按道理如果府邸中有人打起来,发出动静的话。
他泰山王就算是睡着了肯定也能发现。
诡异就诡异在,真的一点动静也没有,他的三百鬼奴就被一锅端了。
与此同时,泰山王府邸。
宛如山岳一般的泰山王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发出‘啪啪啪’骨骼复位的脆响。
两只猩红的眼睛,仿佛射出两道红光,在府邸中寻找扫视寻找着可疑的地方。
来到三百鬼奴被绑的地方,泰山王忍不住怒道:“一帮废物,就算不敌,连汇报给我的时间都没有?”
“都坚持不到?”
泰山王摇了摇头,鼻孔呼出两道浊气。
随后随手一挥动,这些鬼奴身上的绳索就自动解开了。
泰山王走远,鬼奴们这才纷纷起身,开始帮忙寻找入侵者的踪影。
“刚才忽然就被打晕了……我们也来不及汇报啊?”
“到底是何方神圣,悄无声息能给我们全部放倒,甚至连阎罗大人都没被惊动?”
“不知道,赶紧找吧。”
“找不到估计少不了阎罗大人的责罚!”
黑压压的鬼奴低声交流着,其中,穿着同样衣服的谢逸之和小白相视一眼,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而谢逸之的左手掌心,还攥着两张已经揉成团的静音符,随手撇在了地上。
在这地府静音符估计是肯定不太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