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寒风,愈发凛冽了。
门窗虽都关着,却仍能感受到风的呼啸。
言小蹊盘腿坐在飘窗上。
电脑开着机,被放在角落,闪着幽幽蓝光。
她百无聊赖地在满是雾气的窗户上写着字。
陆时许
陆时许
陆时许
来来回回,翻来覆去都是陆时许。
这三个字,写在了窗户玻璃上,也刻在了她的心上。
她望着黑漆漆的天,看着楼下一盏盏路灯,忽然觉得在这座城市生活的自己很孤单。
从前,孑然一身,看似拥有养父养母,她却清醒地知道她于他们而言只是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养父待她虽总有温情,但更多都是无奈。
小时候还会觉得养父待自己很好,长大后才明白有些事情便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才更能达到他们想要的效果。
所以其实从前,她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尚可无所畏惧;如今有了言家偌大个家族,有了陆时许,有了很多这一路走来不为名不为利不为世俗而跟随着她的星辉帝国的兄弟们,她竟觉得孤单了。
是啊
有人曾说“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到太阳”。
她如今已见过太阳,何以再能忍受黑暗
探望师娘一行,一无所获。
意外得知二哥竟然也曾得过教授指点,也曾得师娘照料,和陆时许一样都算得上是教授夫妇俩看着长大的孩子。
可即便如此,虽有二哥帮衬,也没有问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想来师娘的确对刘老的行踪一无所知。
她趁着师娘睡着后给师娘把脉。
师娘的身子骨已再经不得半分刺激了。
师娘如今就像是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若有一点点风吹草动便能将她推入死地。
她得替陆时许守住师娘,替教授守住夫人。
她和师娘都要好好地等陆时许和教授回来。
言小蹊已经开了方子,也与师娘的主治医生聊过了。
思绪纷杂着,却又异常清醒着。
嗡嗡嗡
手机震动。
言小蹊迅速接起。
“喂。”她表情严肃,眉目瞬间便恢复成星辉帝国大佬该有的样子。
冷冽、杀伐。
对方大概被她这语气所震慑,一时之间竟没发出声音。
她未提高音量,冷着脸道“说话。”
对方这才反应过来,道“老大,我们的人发现了刘教授的踪迹。”
言小蹊心里一紧,问“他老人家可还安好”
“老大放心,刘教授一切都好。”
“他在哪里你们查没查清楚他为什么没有和国内联系”
“奇怪之处就在于此。刘教授出行都有保镖暗中跟着,我们的人虽然不敢跟得太近,但能肯定刘教授活动很自由,能接触到电脑、手机这些通讯设备。现在对方身份不明,还没有发现我们,我担心会打草惊蛇害了教授,所以立刻就打电话向您请示。老大,我们该怎么办”
“将对方详细信息发给我。远远跟着,只要能确认教授还活着就行,不要有进一步的举动。”
“是。”
“保持联系,需要行动时我会联系你。”
“是。”
电话挂断后,言小蹊有短暂的失神。
教授已有了踪迹,可陆时许还是音讯全无。
以星辉帝国的势力,不至于会有这样的结果。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国,国际机场。
一身着天青色国风长衫的老人家疾步穿梭在拥堵的人流中。
他戴着墨镜,苍老的手频频触碰墨镜边缘,像是在寻人,又像是在躲人。
他专挑人多的地方走。
汇入人群,有时最能给人安全感。
嗡嗡嗡
言小蹊看到境外来电的第一瞬就接听了。
她警惕地没有出声。
对方急促的呼吸传来,问“是小田吗”
言小蹊屏住呼吸,按捺住激动,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窗。
新鲜的空气能缓解她的紧张。
她迅速开口,不敢耽误,道“刘老,是我。”
“我在国国际机场候机厅,有人要抓我,以我为威胁,要时许的命。小田,我老矣,死不足惜,但时许是我这几十年见过的天赋最好的孩子。他不能死这次的国外交流是专门为我而设的局,我这段时间佯装听话,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接下来的一字一句你都要记好了。
一,对方是外国人,与时许有血海深仇;二,对方正在谋划将时许身边所爱、所敬之人抓起来,以他们威胁时许,让时许主动现身;其三,陆家夫妇已经失踪,我怀疑已经落入敌手,接下来很可能会轮到你。丫头,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