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内有一瞬的沉默。
秦彦“喂喂喂”了好几声,喊着“时哥,你听得到吗是不是信号不好我挂了重新给你拨过来吧”
“不必。”
“啊你听得到啊那你们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不必。”
秦彦
原来,先前那声“不必”回答的不是不必挂断重拨,而是不必过来。
秦彦虽很怵陆时许,但他受人所托,得要忠人之事。
若只是为他自己的事,他肯定已经乖乖挂断电话,不敢再多游说半句。
然而
秦彦深吸了一口气,道“时哥,我必须过来。谁特么敢在我们的地盘动你和小嫂子,真是活腻了。这件事我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我已经知道了,我怎么能装作不知道呢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护内,见不得外人动我的人。我现在就要见到你和小嫂子,不然我一整晚都睡不着了。时哥,失眠很痛苦,你肯定舍不得我年纪轻轻,正处在长身体的时候还遭受失眠所扰吧”
陆时许空出的那只手不耐地敲打着桌面,问“你的人”
秦彦立马改口,道“我错了,是我措辞不当。”
“失眠很痛苦”
“不痛苦吗”
“自我接手陆氏开始,到我遇到一一之前,我夜夜失眠。小彦,不要拿失眠开玩笑。”
秦彦懊恼地皱了皱眉,自知失言。
他声音低了好几度,道“对不起,时哥,我我今晚喝了点小酒,有些找不着北了。你别和我一般计较。我就是很担心你们,你”
陆时许轻咳了一声,打断秦彦,道“小彦,我不管是谁托你来找我说这件事,你转告对方,事关一个姑娘的安危,我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若似锦拿不出一个能让我满意的说法,我会亲自处理。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就算是你亲自给我打电话,我也不会妥协。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在感情和原则面前,我从来选择的都是原则。”
秦彦唇瓣张了张,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他沉默半晌才开口,道“时哥,似锦是杜宇哥家的产业,莫寒哥也是投资人之一。你不看僧面也要看看佛面吧你放心,自家的酒吧肯定不会让自家人受委屈,我们好好地教训教训歹徒就行了,就别让似锦的形象也跟着一起受损,行吗咱们都各退一步,寻个折中的法子,好不好”
“咱们我哥联系你了还是杜宇联系你了他们如今都不敢亲自跟我打电话了”
“没有我就是听几个朋友提了一嘴。我那几个朋友今晚碰巧在似锦,听到你和老板吵了几句,担心会出事,这才告诉了我。”
“如果只是这样,那你不用再管这件事了。挂了”
嘟嘟嘟
秦彦握着手机,无奈地望着窗外茫茫的夜色。
他已经尽力了。
他甚至觉得松了口气。
他也觉得陆时许不能妥协。
那些社会败类,那些不法分子,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若姑息这一次,便会有其它更多的受害人遇险
他虽也不想似锦出事,但一个酒吧的经营状况和人命比起来,自然人命更加重要。
秦彦盘腿坐在窗边,发了会儿呆。
手机铃声拉回他的思绪。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深吸了口气,坐直了一些才接听。
“喂,莫寒哥。”
“小彦,联系时许了吗”
“莫寒哥,我觉得你和杜宇哥还是打消这个想法吧时哥什么时候为了人情做过违背原则的事情了这明知道一开口就会被怼回来的事儿,何必要做呢我们为难,时哥也为难。或者,你趁着这个时机,就着这件事和时哥和好呗你顺着时哥的意,将歹徒绳之以法,时哥会感谢你的。”
“你是不是已经问过时许了他不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
“小彦,你不会撒谎。”
秦彦
秦彦觉得自己夹在这对亲兄弟中间,实在是太难了。
他不想再让陆莫寒和陆时许之间的误会加深。
他道“我确实刚给时哥打了个电话,但我酝酿了半晌也没能开口,寒暄了几句就挂了。我真心觉得不开口比较好。如果这件事落在我身上,我肯定也不会答应。没有保护好我心爱的女人已经很自责了,如果再因为兄弟而放过歹徒,那我怎么面对她时哥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心仪的姑娘,咱们不能平白无故把人给拆散了吧我仔细想过了,这件事也没你和杜宇哥想象地那么严重,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重罪是歹徒所犯,似锦顶多只是担了一个安保不过关的名头。”
“你不懂。”
“我不懂什么”
“这件事没有你表面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难道歹徒和似锦有关”
“歹徒当然和似锦无关。”
“那不就行了。退一万步说,即便此事波及似锦,那也是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