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王爷笑道:“小路子长得挺清秀,瞧着像是个姑娘家。”
白芷:“皇上也是这样说的,不过我师傅很清楚呀,小路子是货真价实的男儿身。”
闻言,奉王爷扑哧一声笑了。
李公公知道他为什么笑,老脸有些尴尬,心中恼怒,但又不敢表现出来。
白芷眨眨眼,“王爷,为什么笑呢?难道因为小路子是入宫伺候皇上的,所以就不是真男儿了吗?
只是少了一点肉,但我的心是男儿心呀。
我有顶天立地的骨气,我有侠义的心,我有男儿的胸怀,我有男儿的担当。
我知道家国大义,我知道尊师重道,我知道爱护家人。
有些男的,身上啥也不缺,可正好就缺这些。
小路子觉得那样的人,就是再给他多几块肉,也不能称得上是真男人。”
李公公看着奉王爷和璃王爷脸色沉了下来,扑通一声跪下,并且去拉白芷。
白芷站着不动。
她才不跪!
李公公着急。
奉王爷和璃王爷紧盯着白芷,那目光就像刀子一样,他们自认自己是顶天立地的男人。
可听着白芷的话,总觉得白芷在暗中嘲讽他们不是真男人。
“在本王面前自称我,小路子,你好大的胆子呀。”
白芷面无惧色。
璃王爷脸色阴沉,“初生牛犊不怕虎,毕竟是刚入宫的,规矩还没有学全吧?
本王今天是不是该替李公公教教你规矩?”
白芷摇头。
璃王爷就笑了。
“胆子倒也不是真的大。”
白芷应道:“王爷是高高在上的王爷,王爷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能替我师傅李公公呢?
不行不行!
王爷,小路子是刚入宫,规矩的确也没有学到全部。
小路子以后会好好学的。
小路子这个人心直口快,说话不过脑子,只是就事论事,没有指桑骂槐的意思。
王爷千万不要多虑。
否则,小路子万死难逃其咎。”
“……”奉王爷和璃王爷说不出话。
他们现在如果再揪着这点不放,再为难白芷,那他们就是对号入座了。
璃王爷:“好好的伺候皇上。”
白芷:“是!”
奉王爷凉凉地打量着白芷,哼了一声,然后甩袖离开。
等人出了小厨房门,李公公屁股一歪,直接跌坐在地上,抬头看向白芷。
白芷低头看去,见李公公满头是汗。
心里愧疚。
她抽出手绢给李公公,“李公公,连累你了。”然后,把李公公扶起来。
李公公摇头,但心有余悸。
“小路子,在这里,尊卑有别。就算你不喜欢随随便便跪谁,但他们是王爷呀。
你这性格可得收一收。
万一真被责罚了,那怎么办?
我只是一个奴才呀,我护不住你。”
白芷朝他拱手,“对不住了!但是,我说的是实话,也没有骂谁的意思。
我为什么要觉得自己有错?
为什么要跪着认错?
我是进来伺候皇上的,这话没错呀。
我说有男人气概的才是真男人,这有错吗?
都是伺候皇上的人,忠心耿耿,有情有义,哪里不是男人了?”
李公公是太监,因为身上少了一块肉,在宫中又是奴才,那种心酸只有跟他一样的人才能理解。
可白芷并没有因此看不起他们这样的人,反而认为人性才能决定是不是真男人?
他莫名的觉得自己被尊重了。
这种感觉让他想哭。
李公公真的哭了。
低头抹着眼泪,不过,他是皇帝身边的人,见多识广,把控情绪也是很到位的。
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他看着湿了一点的手绢,抱歉又有些尴尬的看向白芷。
“让白大夫见笑了!”
他没有叫她小路子,而是很尊重的叫一声白大夫。
白芷摇摇头,“李公公严重了,李公公是真性情的人。
李公公在皇上身边伺候这么久,也算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都是真性情的人。”
李公公愣了下,随即眼中带上笑意。
“手绢我洗一洗,晒干后再给白大夫。”
白芷:“公公收着吧,一条手绢而已。公公还是叫我小路子吧,省得被人听见了。”
李公公:“好!小路子,你继续做饭吧,我去皇上那边伺候。”
白芷应好。
李公公回到皇帝的寝殿。
皇帝正在看奏折。
桌上的小香炉里点着熏香,是白芷配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