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那姑娘哪里不舒服”白芷坐了下来,伸出手,却见宛典姑娘还一直站着,一直紧盯着她。
白芷挑了挑眉,微笑着问“姑娘,请坐吧。”
宛典姑娘这下才确定没有从白芷眼中看到嫌弃,她摆摆手,“白大夫,我就不坐了,听人说,我们得的这种病会传染。
我坐了这里的凳子,万一传染给别人了,那不好”
白芷起身走向屏风,“姑娘,请到后面来吧。”
宛典走了过去。
白芷问了几个问题,然后让她脱下衣服检查,最后确定了病因。
宛典红着脸穿上衣服,小心的打量着白芷的表情,见她脸上并没有嫌恶,不禁对白芷多了不少好感。
“白大夫,正经的大夫都不愿意给我们这样的女子看诊,我已经自报家门,而且我得了这样的病,你为什么没有轰我出门”
白芷抬眼看她,语气有些调皮,“你的意思是我看起来不像是正经的大夫”
“”宛典愣住了。
“呃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芷从医药箱里找了药出来,然后到前面给她开药方子。
“你的情况直接在这里拿药就可以了,药方子你也收好。
这个药粉,兑水洗澡。
这个药膏,早晚涂抹。
这个药丸,一夜三餐,饭后服用。
七天一个疗程,七天后你过来找我复诊,需要注意的是日常饮食,不要喝酒,不要吃辛辣的。
就你的情况,暂时先休息吧。”
白芷把桌上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向她讲解。
宛典惊讶的看着她,渐渐的红了眼眶,“白大夫,你我你真的不嫌弃我吗”
“佛经上有句话,叫做众生皆苦,众生平等。这些药一共是二两银子,你直接在这里付了就可以,待会拿着药直接离开。”
白芷把东西推到她面前。
宛典低头抹眼泪。
“第一次有女子不对我们这样的人愤怒相待,一直以来,在她们眼中,我们都是破坏她们幸福的人。
可是,从来没有人问过我们,我们是不是自愿的”
白芷看着宛典,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事实上大部分沦落到那个地方的女子,都有各自的不幸,许多人都不是自愿的。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白芷脱口而出,“那些女子该恨的应该是管不住自己的三条腿的男人。”
男人不去那个地方,又怎么还会有那么多的纸醉金迷
“什么”宛典猛的抬头看着白芷,那眼神亮晶晶,璀璨无比。
她听到了,只是不敢置信白芷会说出这样的话。
白芷耸了耸肩膀,“就是你听到的那样好了,收好东西吧。二两银子,我再提醒你的话,你会觉得我是个财迷,一直重复着二两银子。”
宛典噗嗤一声笑了。
付了诊金后,宛典收起桌上的东西,戴上帷帽,郑重地朝白芷行礼。
“白大夫,谢谢很高兴认识你”
“不客气我是大夫,你是病人。祝你早日康复,注意遵守医嘱。”
“好的谢谢”
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戴着帷帽神神秘秘的,除了白芷,没有人知道她是谁
白芷洗了手,收拾一下,然后回到桌前坐下。
“下一位”
日子过得紧张又忙碌,白芷和商韶棠每天早上都去玉府,商韶棠给玉老爷做针灸,白芷悄悄的给玉树凤做复诊。
玉老爷的情况,好转不少。
有针灸和灵泉水的加持,就算身体还动弹不得,但精神好了不少。
这天,白芷来到玉府,却没有看到玉树凤在玉老爷床前侍疾。
问了才知道,昨天晚上,林志高亲自过来接玉树凤,把她接回去了。
玉树堂对此也无可奈何。
毕竟,玉树凤现在还是林志高的妻子,也不可能一直住在娘家。
从玉家回到医馆,忙了一会,林志高的管家出现在白芷面前时,白芷才想起今天该过去的商茹复诊了。
“白大夫,夫人让我过来请白大夫。”
“好的麻烦你在外面等一下,我收拾一下,待会就出来。”
“是,白大夫”
白芷正在给病人写药方子,吩咐小雅,收拾医药箱。
学徒胡清连忙道“师父,我能不能跟你一块出外诊”
“今天我要去的地方是衙门,我和小雅去就行了,你就先不过去吧。
医馆里挺忙的,我不在这里,你就到后面制药房帮忙。”
白芷对衙门那边没好感,尤其是要面对商茹,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就怕她私下下黑手。
虽说商茹有求于自己,但一些小动作,商茹未必不敢做。
上次的那杯茶,白芷可没忘记。
胡清点头应好。